“媽,小聲點,別讓人看笑話。”
喬昭昭皺眉,側身讓開,麵色鄭重地給母親介紹:“這是商總的保鏢,我今天帶妹妹去辦正事了。”
“保鏢?”
李桂花的咒罵聲卡在喉嚨裏。
她這才看到門口站著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那股子氣勢讓她心頭一跳,圓盤似的臉上瞬間堆上諂媚的笑。
“哎喲!是貴客啊!快請進,快請進!”
她一邊說,一邊朝裏屋大喊:“老喬,你死了啊!還不出來陪客!”
裏屋的門被拉開,一個頭發油膩的中年男人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正是她們的父親喬建橋。
李桂花一看丈夫那副邋遢樣,就嫌惡地把他推回了臥室:“滾進去換件像樣的衣服!”
這時,麵北房間的門簾被掀開,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探出頭,是喬家四女兒喬思思,正捧著一本言情小說,眼睛瞪得溜圓。
“二姐,是霸總的保鏢嗎?三姐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話音才落,麵南房間爆發出少年咆哮般的喊聲:“媽!我餓了!給我點份外賣,要炸雞!聽見沒?”
是喬家小兒子喬緯,跟喬思思是雙胞胎。
他沉迷遊戲,已經好多天沒出房間了。
喬家一共五個孩子,每天都很吵鬧、聒噪,不過,喬惜惜已經習慣了,還覺得很安全。
“嗝——嗝——”
她今天吃太撐了,在這安全的環境裏,控製不住地直打嗝。
喬昭昭聽了,很慶幸她不是在商宴弛麵前打嗝,不然,再美一張臉,也得掉價。
“去接盆水,再把臉埋進水盆裏,屏氣一分鐘,去!”
她有治療打嗝的方法,就推了下喬惜惜。
“哦。嗝——”
喬惜惜又打了個嗝,很聽話地去衛生間了。
程漠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他受過最嚴苛的訓練,能麵不改色地處理各種暴力衝突,但眼前這一副市井百態圖,還是讓他的專業素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來,坐,喝茶——”
李桂花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水,上麵飄著還沒泡開的玫瑰花,尤其紙杯處有油漬,顯然不是初次使用。
喬昭昭一眼看得清楚,覺得臉都被丟盡了。
她頭疼地扶住額頭,快步將程漠送到門外。
“不好意思,我家裏人沒什麼見識,他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我們很期待商總的到來。”
“喬小姐客氣了。”
程漠微微頷首,態度恭敬得體:“我會把您的話轉告給商總,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喬昭昭溫柔賠笑:“好,路上注意安全。”
程漠點了頭,轉身下樓。
當他坐進駕駛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同伴韓銳還沒來。
他等了半小時,才見他從樓裏出來。
“查的怎麼樣了?”
程漠等他坐到副駕駛位,問出聲。
韓銳正抱著手機做信息整理:“等下說。”
程漠也不催,就啟動了車子。
他腦海裏還浮現著剛才雞飛狗跳的一幕,沉默一會,不禁自語:“商總......不會真的看上那種人家的女兒吧?”
“都讓我們來調查了,看來是很上心了。”
韓銳終於放下手機,看向他,卻是問:“要跟商老那邊說一聲嗎?”
程漠麵色犯難:“商老雖然一直盼著商總能早日成家,但知道對方是這種家庭......估計又是一場硬仗。”
韓銳深以為然,便道:“先回去複命吧。看商總自己怎麼說。”
*
蒸騰的水汽彌漫在寬敞的浴室裏。
商宴弛裹著浴袍走出來,水珠順著黑色發梢滾落,劃過健碩的胸膛、性感的腹肌,沒入鬆鬆垮垮係在腰間的浴袍深處。
老式留聲機裏,黑膠唱片正悠悠轉著,舒緩好聽的大提琴曲流淌在寂靜華麗的別墅裏。
一隻雪白的布偶貓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用腦袋輕輕蹭了蹭商宴弛的小腿。
它是商宴弛的愛寵,叫甜妹,脖子上那圈細碎的粉鑽,是商宴弛為它定製的項圈,價值七位數。
商宴弛彎下腰,朝它伸出食指。
甜妹熟練地抬起前爪,用柔軟的肉墊碰了碰他的指尖,完成每日的握手儀式。
但當商宴弛觸碰到那溫軟的貓爪時,腦海裏閃過得卻是喬惜惜胸脯的柔軟,嗯,不知碰觸起來是什麼感覺。
“商總——”
保鏢程漠和韓銳並肩立在門口,早已習慣了商宴弛跟甜妹的相處。
“說。”
商宴弛抱著甜妹,站直了身,那浴袍的領口敞開得更大了些,露出鎖骨下一片緊實的皮膚。
韓銳上前一步,語速平穩地彙報:“喬家一家七口,父親喬建橋,裝修工,好吃懶做,嗜酒如命,母親李桂花,家庭主婦,據鄰居反映,為人尖酸刻薄,極其重男輕女。大女兒喬慧慧已經結婚,二女兒喬昭昭,網紅主播,風評一般,龍鳳胎姐弟,喬思思、喬緯,都在讀高中,成績墊底。”
“她家住在一個老式的筒子樓裏——”
程漠低聲補充,斟酌著言語:“環境......非常糟糕。家裏也......非常亂。”
他無法想象如何在那種環境裏生活。
貧民窟,莫過如此了。
商宴弛抱著貓,坐到沙發上,對於兩人的彙報內容,完全符合他的預料。
他並不在意喬家的家境以及居住環境,隻關注一點:“四個女兒一個兒子?倒是人丁興旺。”
程漠跟韓銳:“......”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底層的人向來是越窮越生。
比如喬家大女兒。
韓銳忍不住說:“喬家大女兒也很能生,一次龍鳳胎,一次三胞胎,生了兩兒三女。”
“五個?”
商宴弛震驚了,他大哥結婚二十多年,隻有商至一個兒子,二姐不婚不育,他是老來子,母親家族那邊,小姨一個女兒,舅舅也一個女兒......
雙胞胎+三胞胎,他是真震驚了。
“是的,商總。”
“真能生啊。”
商宴弛感慨間,想到了喬惜惜,那飽滿的胸、臀,不僅僅是勾引人的凶器,或許還是孕育生命的絕佳溫床。
他們商家人丁稀薄,父親不止一次對著祖宗牌位歎氣,說商家偌大的家業,怕是要後繼無人——
“父親要是知道了,應該會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