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作時間結束，萬卉拒絕了司機的護送，自己踩著細高跟走出萬氏大樓。

想起今天的一幕，她就覺得分外的開心，但是相比回去看萬飛荷的笑話，她其實更想見到陸熙寒，倘若不是陸熙寒暗中相助，這次她也不能這麼順利的讓萬飛荷吃癟。

萬卉想著，便準備前往陸熙寒的住處。

天空下起了小雨，這讓下班人群抱怨頻頻，就連萬卉也不禁暗自鬱悶，畢竟下雨天是真的讓人難受。

就在這時，雨幕中，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滑到她麵前，車窗降下，露出陸熙寒的側臉：“上車。”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萬卉沒想到陸熙寒居然親自來了，她的心情瞬間開朗，彎腰坐了進去，車廂裏暖氣混著雪鬆香讓她十分安心，萬卉靠在真皮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以為你今天會忙到深夜。”

陸熙寒合上文件，指腹摩挲著她的左腕繃帶，嗓音淡淡：“再忙也得給功臣慶功。”

功臣兩個字被他咬得輕而曖昧。

萬卉心口微微一顫，還沒來得及說話，車子已駛入一條霓虹閃爍的街道。焰色會所的鎏金招牌在雨裏顯得意境十足。

“這裏是？”萬卉有點好奇為什麼陸熙寒會把她帶來這裏。

“來帶你見見朋友。”陸熙寒拉著萬卉下了車。

門童見來人，就一路小跑過來，九十度鞠躬。

陸熙寒已經習慣了，直接帶著萬卉走到電梯前，電梯直達頂層，金屬門“叮”一聲打開，重金屬音樂裹挾著香檳氣息撲麵而來。

包廂裏燈光暗紅，七八個二世祖正圍著台球桌起哄。見到陸熙寒，口哨聲此起彼伏，再見到他身後的萬卉，聲音瞬間拔高——

“呦，這就是把顧柏舟打進醫院的玫瑰美人？”開口的是會所主人沈放，寸頭耳釘，笑得一臉痞氣。

他親自端來一杯“藍幽靈”，酒液在冰球裏折射出幽暗的光，“嫂子，先幹為敬。”

萬卉接過，這個人她認識，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沒想到和陸熙寒關係倒是好，不過她也沒多想，杯沿輕碰唇瓣，眼尾掃過陸熙寒，聲音帶笑：“敬沈少的場子。”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喉結滾動的弧度讓幾個公子哥看直了眼。

沈放拍手叫好，衝陸熙寒擠眉弄眼：“陸哥，嫂子比你還會玩。”

陸熙寒懶懶靠在沙發裏，手指敲著膝蓋，沒說話，眸色卻深了幾分。

酒過三巡，有人提議玩“心跳骰”。規則簡單——骰盅裏三顆骰子，點數相加最小的人，要接受最大點數的人一個“心跳任務”。

前兩局還算溫和，直到第七局，骰盅轉到萬卉手裏，她掀蓋一看：三點。全場嘩然，最大點數是沈放的十八點。

沈放笑得吊兒郎當：“嫂子，任務不能敷衍——現場挑一個人，用嘴喂酒，十秒不能斷。”

包廂瞬間炸鍋，口哨聲震耳。萬卉掃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陸熙寒身上。男人坐姿鬆散，襯衫領口敞著兩顆扣子，鎖骨若隱若現，像某種蟄伏的獸。她端著酒杯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細碎的響，一步步走到他麵前，俯身，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借你十秒，陸先生敢不敢接？”

陸熙寒低笑一聲，掌心扣住她腰，直接把人帶進懷裏。萬卉含住一口酒，仰頭渡過去，酒液順著兩人交錯的唇角溢出，在燈光下像碎裂的星子。

十秒倒計時，周圍人瘋狂起哄，她卻越吻越深，舌尖勾過男人唇線，直到他喉結滾動，呼吸明顯亂了節拍。

最後一秒，她輕輕咬了他下唇，退開半步，聲音低得隻有他能聽見：“利息先收一半。”

沈放帶頭鼓掌，笑得見牙不見眼：“陸哥，你這回栽了。”陸熙寒拇指抹過萬卉唇角酒漬，嗓音沙啞：“我樂意。”

遊戲繼續，骰子再次轉動。這一次，點數最大的是萬卉，最小的是沈放。她撐著下巴，笑得像一隻剛醒的貓：“沈少，任務我來定——給在座每人倒一杯酒，然後告訴大家，萬氏下一季度主推的海外項目，準備讓哪家公司做配套物流？”一句話，輕描淡寫，卻把沈放推到風口浪尖。沈放愣了一秒，隨即大笑，爽快應下，一邊倒酒一邊報出合作名單，順帶給萬卉遞了個“服”字。

陸熙寒看在眼裏，指尖在萬卉腰窩輕輕一捏，聲音低得隻有兩人能聽見：“萬副總，連我兄弟都敢算計？”萬卉側頭，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我算計的是生意，至於你——我負責賠。”

賠什麼，怎麼賠，她沒說，隻用眼神回答。男人眸色暗得嚇人，掌心溫度透過薄薄的西裝裙，燙得她微微戰栗。

接下來是“玫瑰火焰”。沈放親自調酒，杯口燃著幽藍火苗。萬卉接過來，指尖在杯口轉了一圈，忽然朝陸熙寒眨眨眼：“借個火？”男人掏出打火機，金屬機身在她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度，火苗躥起的瞬間，她低頭含住杯沿，火焰順著酒液舔上她的睫毛，映得那雙狐狸眼愈發勾魂。眾人驚呼，她卻麵不改色地喝完，杯底朝下一扣，一滴不剩。

沈放看得直吸氣，湊過來八卦：“嫂子以前玩這麼野？”萬卉晃了晃空杯，笑得慵懶：“第一次，托陸先生的福。”一句話，既給了麵子，又把人撩得心裏發癢。

淩晨一點，音樂聲漸低，眾人卻意猶未盡。沈放提議去露台吹風，萬卉踩著高跟鞋跟上，夜風帶著雨後的涼意，吹散她鬢邊的碎發。陸熙寒從後麵環住她腰，下巴擱在她肩窩，聲音低啞：“今晚玩得開心？”她回身，雙手勾住他脖子，指尖繞著他後頸的發尾：“開心，尤其是看你差點失控的樣子。”男人眸色一暗，直接把人打橫抱起：“那就繼續開心，回家慢慢算利息。”

電梯下行時，鏡麵裏映出兩人的身影，終於徹底點燃了整個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