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這輩子至死都不會遇到那樣陰險腹黑的人。
涼水就這麼一直衝著,似乎將思緒都衝回到了從前。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沈聿才關掉了水龍頭,拿出她的腳看了一眼,還是通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他不禁皺了眉頭十分擔心,說:“這樣不行,還是抓緊去醫院吧。”
沈聿邊說,邊抱著她出去,唐許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思緒這才被拉了回來,她看著沈聿,眼睛都有些發暈了。
腳步傳來的疼痛讓她皺緊了眉頭,抓著沈聿的手臂道:“不行,還是擦點東西吧,疼。”
“可是,家裏好像沒有藥膏,我剛才找過了。”
沈聿看著她疼的齜牙咧嘴的,再看一眼她的腳,燙的通紅,還起了幾個小水泡,心疼的一直自責:“知道你發燒,還讓你自己去倒水,都是我不好。”
他本是好意,一心心疼她,唐許想起剛才的心思,覺得十分抱歉跟內疚,但也不想解釋,隻是忍著疼痛,蹙眉建議,說:“拿冰塊吧,敷著降溫會好受一些。”
被唐許這麼一說,沈聿直接抱著她到冰箱前,拿了一個毛巾包了冰塊給她敷在腳麵,才匆匆忙忙的下樓開車去醫院。
這一整件事情發生的突然,但是沈聿卻行雲流水,十分自然。
去醫院的路上,唐許拿著冰塊的手酸軟的來回換著手,沈聿便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幫著唐許拿著冰塊,眉頭一直都緊緊蹙著。
唐許本來就不舒服,看著他總是蹙著眉頭,一副黑臉包公的樣子,忍不住寬慰道:“我現在真的感覺好多了,你別繃著臉,弄的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指不定還是個二度燙傷呢,我看著情勢,很嚴重的樣子。”
沈聿幾乎都沒心思說話了,隻是踩下油門,車速越來越快。
等到了醫院,包好的冰塊也差不多已經融化了,沈聿將車隨意停在門口,又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溫柔的抱起唐許走進了醫院大廳。
兩個人出出入入的,並沒有發現,不遠處一輛車,一雙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他們看,從家門口盯著跟蹤到了醫院,此刻,還跟在他們的身後。
經醫生檢查之後,唐許的腳傷並沒有什麼大礙,抹了藥膏處理包紮了一下,便沒有那麼疼了。
沈聿想要抱著她,但是卻被唐許拒絕,她搖頭淡笑了笑,說:“我沒事的,自己可以走。”
腳麵上傳來鑽心的疼痛,盡管醫生處理過了,也搽了藥,但終歸不是神丹能立即見效。
隻是,沈聿已經夠辛苦了,她不想再麻煩。
沈聿看她自己可以,便扶著她坐在長椅上,自己拿著藥單去買藥。
兩個人從家裏到醫院,再到包紮好傷口,這一係列,都被人監視著,卻都渾然不覺。
從沈聿抱著她下樓,孟行章就一直跟著,看著沈聿對她溫柔體貼,心裏就莫名其妙的不爽。
當孟行章大步流星的出現在唐許麵前的時候,她正歪頭眯著眼睛在休息,本就在發燒,此刻覺得更加難受了,眼皮沉的緊。
“喲,怎麼?都要分手了,還要使用這種苦肉計嗎?”
孟行章輕哼了一聲,瞅了一眼唐許的腳,不覺蹙眉,這女人還真是夠能耐的,才這麼一會,就把自己弄的到處是傷了,看來果然是有手段的。
孟行章的聲音大抵是唐許這輩子都不想聽見的聲音,她撐著眼皮抬頭掃了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用行為表示自己不想搭理她。
看她這個樣子,孟行章索性揀了位置坐在了她旁邊,而且,靠的很近。
被他的身體碰到,唐許瞬間就睜開了眼睛,滿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
隻是,她挪一下,孟行章就也跟著挪動一下。
唐許就好想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縮著身子,挪也沒處挪,便想要抬起腳走人,可是,剛抬起腳,就一陣鑽心的疼痛,疼的她根本就站不穩。
“怎麼?就那麼想跟我劃條三八線?還是你擔心讓沈聿看見了,會誤會?”孟行章說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停留了片刻又道:“看到了不是更好?這樣的話,也解決了你的煩惱了。”
“孟行章!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也答應了我的要求!你為什麼還要這樣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唐許幾乎是吼一樣的叫出聲,可是越到後麵,聲音越低,她怕被沈聿聽見。
哼!
孟行章輕哼了一聲,看著唐許的樣子,起身挪了位置,張口奚落說:“怎麼?你以為我稀罕跟你坐在一起嗎?”
“哼,既然不稀罕,那就請你離我遠點!”唐許根本不屑瞅他,一心的想著自己的腳,疼的想倒抽冷氣,但是卻不想在孟行章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
她就是那樣的人,哪怕真的被欺負的想哭,但是卻不想讓惡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因為那樣,她就會敗得很徹底!
“我為什麼要離你遠一點?我手裏握著你的把柄,我們靠的這麼近,你覺得,能遠的了嗎?”
他說完,一雙墨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邪笑,看著唐許不安的樣子,雙手手掌一擊再次給唐許施加壓力,說:“我不過是過來催促一下你,免得你自己自覺性不夠,到最後,將事情弄的太難堪!”
他的威脅已經說得很清楚,唐許也早就答應了一定會做個了結,但還這樣咄咄逼人。
唐許就氣不過了,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略微有些慍怒:“你別太過分了!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所為!”
“你心機太深,對小人何苦要用君子作風?”
孟行章就那麼坐在那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盯著唐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