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聽著他的控訴,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還沒回過神,團裏幾個早就看我不順眼的男生就一起衝了過來。
許朝陽顯然沒想到,我沒有進去參加選拔。
她看到我的一瞬間,尷尬的扭過了眼,不敢和我對視。
想起前一世父母因為我而遭受的痛苦,我猛地起身擋在媽媽麵前。
緊接著最壯的男生拎起我的衣領,狠狠一拳砸在我臉上。
“畜生!就因為你得不到許朝陽,所以就要毀掉她嗎?”
“你知道她為了這次選拔努力了多久嗎?你知道領導對她寄予了多大的期待嗎?現在全被你這個王八蛋給毀了!”
我剛要解釋,可他們已經徹底瘋了。
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們狠狠踹倒在地,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著十足的恨意。
我感覺顴骨和肋骨都要碎了,鮮血頓時糊滿了臉。
媽媽衝上來想要護著我,卻被他們狠狠地推倒在地上。
這幾個男生雖然是文藝兵,但比起我媽媽這種家庭婦女,身體素質要好很多。
“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非要你們付出代價!”
“對!一個大好前途的姑娘,這輩子都被你給毀了!”
大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文工團經常組織文藝彙演,大家都知道許朝陽是文工團的台柱子。
聽說她因為我錯過選拔,全都憤怒地圍上來。
密密麻麻的拳腳狠狠落在我和媽媽身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變成今天,這樣肯定是你當媽的沒好好教育他!”
“小小年紀就想對女生耍流氓,被拒絕了就毀人家的前途,真不要臉!”
“打死他們!法不責眾,咱們這麼多人,能拿我們怎麼樣!”
我拚命掙紮,努力把母親護在懷裏,然後聲嘶力竭地喊著許朝陽的名字。
她剛剛還悲痛欲絕的臉,此刻看向我的眼神竟然帶著幾分痛快。
我心裏對她最後那點溫情終於徹底泯滅。
我終於明白,麵前這個許朝陽已經不再是小時候會跟在我身後,軟軟的喊著,“付家輝哥,幫我排一下舞蹈”的小姑娘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撕破臉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從挎包掏出一個皺巴巴的本子,然後將它扔在政委麵前。
“那是許朝陽的日記本,上麵有她親筆寫給混混頭子付家輝的肉麻情話,清清楚楚寫了今晚她要和對方在野湖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