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的親戚從群裏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大姑極好麵子,見圍了那麼多人臉都抬不起來,帶著我們回了家。
一路上,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對我一頓臭罵。
“你弟弟才十八,他懂什麼?別說他沒錯,他就是有錯你身為姐姐也該謙讓著些!”
“家醜不可外揚,你在你弟弟升學宴上鬧這一出很光彩嗎?知道丟人兩個字怎麼寫嗎?”
二姑隨了我奶奶的虛偽市儈,率先接過大姑的話茬。
“小漁啊,你弟弟是男孩子,以後可是家裏的頂梁柱,爺爺奶奶疼他多些也是人之常情,你該理解才對。”
疼他多些?那可真不是多出來一星半點。
弟弟成績差,爺爺為他報輔導班請家教,而我成績優異卻連幾百塊的學雜費都不肯給我交。
我求校長讓我邊學邊賺學費,校長同意後被爺爺鬧到學校。
沒人敢和我玩,生怕被我爺爺知道後鬧到家裏去。
久而久之我變得孤僻內向,直到出來打工後才有了幾個可以談心的工友和同事。
可爺爺連這都無法容忍,隻因弟弟生活費不夠花了,他和爺爺抱怨我跟狐朋狗友廝混,耽誤了打工。
爺爺拉起滿是汙言穢語的橫幅,要讓我被所有人厭惡。
我哭著保證一心賺錢,把錢都寄回家,這才作罷。
“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你長嘴不是光讓你吃飯的!你看看你弟弟多機靈,你再看看你,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喜歡你,你還那麼大的怨氣!”
小姑拍了拍大姑的肩,再次做和事佬。
“行了,血濃於水,你不說小漁也會懂的。”
她轉頭看向我,笑眼彎彎。
“行了小漁,帶你爺爺去醫院吧,隻要你悉心照料,哪有鐵石心腸啊,況且你爺爺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抬眸,不錯珠的看著小姑。
“剛才我該下手重些的,最好能直接把他打死。”
大伯目眥欲裂,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真是個瘋子!那是你爺爺,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瘋子?好啊我就是瘋子!你們都是正常人,可別和我扯上關係,以後別再和我聯係。”
我不願再看他們這幅理所當然的嘴臉,埋頭收拾起行李。
弟弟不以為意,輕笑出聲。
“真是出息了,還收拾行李,你自己就是垃圾,垃圾怎麼會有行李?一個垃圾袋就夠了。”
奶奶嗤笑出聲,不再裝了。
“這個家裏沒有你的東西,你拿上那幾件破爛衣服滾就行了,可別放家裏,當抹布我都嫌臟!”
我拿起凳子,掄圓了胳膊砸向電視。
“我的東西我自然要帶走,帶不走的誰也別想用!”
“哦對了,屋子漏雨也是我翻新重裝的,放心,待會我把房頂也拆了。”
言罷我抗起梯子往門外去,奶奶嚇得癱坐在地上大罵我是不孝孫女。
“這電視那麼貴你說砸就砸?好啊,我養育那麼多年,養出來了個上房揭瓦的畜生!”
看著她這幅樣子,我隻覺得可笑。
養育?
從我爸媽把我和弟弟寄養在鄉下後,寄來的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弟弟身上。
我吃頓飽飯都被視作不知足。
“你和爺爺弟弟吃的穿的哪樣不是我花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應該慶幸你孫女我是個孝順的,換做旁人,就你們這些惡行,早被打死八百回了!”
奶奶躺在我剛鋪好的磚地上撒潑打滾,還真是瘋了。
“滾!從此以後斷絕關係,我沒有你這樣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