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麵前惺惺作態的母子,隻覺得可笑。
女人擦幹了眼淚,拉著男孩說:「舟舟,看來許昕言還真是忘了一切,已經三天了,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男孩也不再哭,還露出得意地笑:「媽,他應該真是不記得了,我提起李叔叔他兩眼無光。哎,他其實還是挺疼我的,可惜是個窩囊廢。」
女人把他摟在懷裏笑著:「舟舟,記住,李叔叔才是你的爸爸。許昕言嘛......」
她略作停頓,接著說:「不過是個便宜贅婿,還不配做你的爸爸。」
男孩笑著拔掉了我的氧氣管。
麵前穿著珠光寶氣,麵容嬌俏的女人,就是我的前妻林雲,她身邊的男孩,就是我兒子林柏舟。
半月前我買菜回家,撞到了林雲和李澤旭在家裏的沙發上歡愛,他們還大言不慚地羞辱我,我和李澤旭大打出手後,林雲一邊給李澤旭上藥,一邊衝我大喊:「許昕言,滾出我家。」
我像條狗一樣,被趕出了家門,淋了一夜的雨。
我知道林雲和李澤旭在一起,可看在兒子舟舟的麵子上,我一直忍著。
直到那天打架,李澤旭口不擇言,脫口而出林柏舟是他的兒子,我才知道,這麼多年我真的就是林家養的一隻狗罷了。
我發高燒兩天,林雲沒有來看過我,隻有保姆來送過幾次藥。
病好了之後,林雲就告訴他爸,我現在精神有些問題,要帶我去體驗深度催眠,好好放鬆放鬆。
催眠之後,他們如願以償,我終於忘記了一切。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大學和研究生讀的都是心理學,催眠對我來說,多此一舉。
我看著他們在我麵前表演得差不多了,我緩緩開口:
"你們真的是我老婆和兒子嗎?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澤旭這時候來到病房,摟著林雲的肩膀,耀武揚威:「阿雲,怎麼帶著舟舟來這裏啊?許昕言在我這裏你還不放心啊?還是說你們來找他辦離婚手續啊。」
他挑釁地看著我,我沒作聲,等著林雲開口。
「阿言,我們之間感情出了大問題,你外邊有人了,我們已經簽好離婚協議了。」
林雲哭得梨花帶雨,若不是我潔身自好,我還真會信的。
是的,三天前,被催眠後我們簽了協議離婚了,隻等著領離婚證。
我看著他們整整演了三天戲,就是想看看李澤旭到底有什麼本事。
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學了幾天心理培訓課後等著林家資助的紈絝子弟罷了,再躺下去沒什麼意義,還不如拿了錢走人,去過自己的生活呢。
我拉著林雲的手:「可我感覺我很愛你,怎麼會背叛你呢?是不是你有人了汙蔑我呢。」
林雲緊張地支支吾吾:「怎麼會,我們孩子都這麼大了,我怎麼可能會背叛你嘛。」
「是嘛,我看這個叫舟舟的小孩,長得比較像這位心理醫生呐。」
李澤旭也眯著眼問我:「許昕言,你沒有進入到深度催眠是不是?」
我躺平,眯著眼:「好吧,其實我記得很多事,就是忘了你們是誰。既然說到離婚了,拿出協議看看,有一些條目也許要改改,這些沒有異議了,我們就去領證辦手續。」
林雲欣喜地問我:「前幾天你都不願意,你剛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離,我不騙你。」
我確實沒騙他,我是真的想離婚了,拿錢跑路,給李澤旭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