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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聚會那天,我換了一身灰色西裝。
臨近出門時,溫瀾走上來,給我戴上一條紅色的格紋領帶。
“這是什麼時候買的?”
我頭一次見這條領帶。
應該說,我的衣櫃裏,從沒有這樣明亮花哨的顏色。
太張揚。
我是一個窮苦家庭出身的孩子,創業成功後也總是張揚不起來。
節儉和低調刻在了我的骨子裏。
而溫瀾隻是笑吟吟地看著我,熟練地打了個溫莎結。
“幾天前出院的時候買的。”
“畢竟我們靳文照顧了我那麼久,我可心疼了。”
這幾天還有些不安的心一下就被溫情填滿了。
此時此刻,她那雙漂亮的眼底隻映著我。
是啊,我們在一起六年,她是愛我的。
這沒什麼好懷疑的,是嗎?
到包廂時,溫瀾拉著我挨個和人打招呼。
何晚舟坐在一旁,身形消瘦,麵容看上去有些憔悴。
看見我時,笑得十分禮貌。
“晚舟哥你歇著吧,那麼多天沒休息了,也不用和什麼人都打招呼的。”
坐在他身旁的是溫瀾的弟弟。
那位二世祖溫少卿。
他不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暗自翻了下白眼,扭頭貼著何晚舟。
溫少卿向來不喜歡我。
這兩年他吵著嚷著要進我們的公司實習,但我沒答應。
因為我知道他能力奇差,愛擺架子,如果讓他入職,也隻會給我們平添煩惱。
在工作一事上,我向來講究能力與責任。
一個沒有能力又不負責的人,我絕不會讓他入職。
職場上沒有人情,也講不了親疏遠近。
眾人開始紛紛圍繞著何晚舟噓寒問暖,聊起近況。
溫少卿一邊誇讚著何晚舟,一邊得瑟地看向我。
結果隻是一眼,整個人就不好了。
因為她看見她姐旁若無人地靠在我懷裏,玩著我的領帶,笑得很甜。
我給她夾菜倒水,這副恩愛模樣簡直羨煞旁人。
可我心裏卻感覺不到更多的溫暖。
因為她向來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做出太親昵的舉動。
牽手可以,擁抱可以。
可靠在我懷裏吃飯,實在太奇怪。
我很快意識到。
她是故意做給何晚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