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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少卿入職不到半個月,惹得上下好幾個員工都對他不滿。
他仗著自己是關係戶,好吃懶做成天無所事事。
甚至還拉幫結派。
帶著一群剛入職的新人一塊兒擺爛。
好幾個職員遭不住,紛紛來找溫瀾訴苦。
我順勢提出讓我帶這些員工去街對麵的辦公樓另開一家公司,以此來減少他們之間的摩擦。
一開始溫瀾不同意。
可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員工開始投訴。
她沒辦法,隻能把人丟給了我。
這其中不乏有好幾個陪我和溫瀾一路創業而來的骨幹。
她說我這個公司隻是掛名,實際我們還是一家。
我笑著點頭。
可事實上,我早就谘詢過律師,反複確認了合同。
一旦這些人跟我走了,那就是徹底屬於我了。
在陸續吸納了我想要的骨幹成員後。
我來到了她的辦公室,決心在今天做個了斷。
“靳文?你怎麼來了?”
她剛拉開門,就看見了站在外麵的我。
“我有事......” “瀾瀾,”何晚舟從我身後走上來,眉眼中透著焦灼,“那邊的人在等著簽合同了。”
溫瀾點點頭,衝我溫聲安撫:“靳文,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說好不好?我還有點急事。”
我甚至來不及開口說分手,她就扭頭離開了。
看吧,為他簽合同,扶持他快要垮掉的何家,比我重要。
她沒發現我這些天越來越沉默,也沒發現衣櫃裏漸少的衣服。
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讓司機全都送到了新家。
她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忙人,忙著給前男友開路。
我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將備忘錄裏的消息複製粘貼,發送到了聊天框中。
明明,我都放棄了短信分手這樣敷衍的結束方式。
一直到晚上,消息都沒有顯示已讀。
夜裏,我下停車場,看見了在樓下來回焦灼踱步的何晚舟。
看見我,他立馬上前:“你看見瀾瀾了嗎?”
我搖了搖頭。
剛要上車,助理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聽說今天溫總簽合同前,接到一個電話。”
“說是何先生擅自聯係客戶,私底下簽了一個所謂‘穩賺不賠’的合同。”
“結果壓根沒看清楚條款,被人擺了一道,卷錢跑路了。”
“溫總隻能臨時毀約,惹惱了那個客戶,她把本來打算投資的錢撤回了,估計何先生是來找她求情的。”
我轉著手上的戒指,靜靜聽著。
這枚戒指是半年前溫瀾送我的。
價值三百萬。
我摘了下來,遞給助理:“正好,這個垃圾我不要了,拿去給何先生救急吧。”
助理有些遲疑,但在我平靜如水的目光下,還是接過去了。
拿到戒指的何晚舟很詫異,抬眼朝我的車看了下,很快笑了起來。
我駕車去往新公寓的路上,忽然收到了溫瀾的消息。
溫瀾:靳文,你開玩笑的吧?
溫瀾:現在公司遇到了點麻煩,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溫瀾:?靳文?為什麼不回複?你來真的?
我反手把她的消息全都屏蔽,閉上眼,摸了摸空落落的指間。
不知道她看到何晚舟手中的戒指會是什麼表情。
但,不重要了。
可惜了。
六年感情,潦草收場。
溫瀾,你隻管去報答前男友的恩情。
我們的情誼,也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