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男友工作的航班押送犯人,他的青梅卻執意要將犯人換到頭等艙。
男友為她更是選擇延遲起飛。
“陳女士,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您威脅了您身邊的男士。”
“如果您再不讓開,這趟飛機將延時起飛,耽誤了大家的時間你賠得起嗎?!”
她義正言辭開口指責。
我看了眼身旁扣著銀手鐲昏迷的黑老大。
掏出自己的證件。
卻被無視:“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不能隨意查看乘客的證件。”
我氣到兩眼發黑,讓宋沁雅喊本機的乘務長來。
男友妹妹在看見是我後,堅決維護宋沁雅,說我在無理取鬧。
而一旁的宋沁雅更是口無遮攔:“聽說這次的航班上押送了一名罪犯,看你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該不會是你吧?難道說,你身邊無辜的男士就是你下一個目標?”
聞言,我控製不住扇了她一巴掌。
罪犯上飛機這件事是機密,本意就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現在她光明正大的挑明,立馬引起飛機上186名乘客的恐慌。
男友張故峙循聲而來,在得知事情原委後。
竟毫不猶豫把我控製住,默認了宋沁雅的話。
我詫異無比,眼睛死死盯著男友。
問他:“確定嗎?真要拿你一輩子的前途陪她們胡鬧?”
......
這個嫌犯是我們警方埋伏了三年,犧牲了53名警員才抓到的。
這個任務有多艱巨,丟了多少條人命張故峙比誰都清楚。
可現在,他卻要陪一群扭曲事實的人胡鬧。
男友聽見我的話,身體明顯頓了一下。
皺著眉有些猶豫。
宋沁雅趕忙摟著他的胳膊開口:“故峙哥哥,如果我們被186位乘客聯名投訴,我們在航空公司就再也呆不下去了!”
“你要想想我們所有人啊。”
張故峙的妹妹張默默也眼巴巴的看著他:“哥,你可不能犯糊塗,我好不容才當上乘務長,你不能讓我沒了工作啊。”
聞言,剛才還猶豫不決的男友堅定了眼神,強行拉著我的手腕想把我拖走。
我掙紮著,雙手死死抱住椅子。
低聲警告他:“張故峙,這個嫌犯殺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讓我離開,你真的能保證所有乘客的安全嗎?”
“你就不怕罪犯突然發瘋,傷害乘客嗎?”
“究竟是記過還是坐牢,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男友看著我,又看了眼身旁的宋沁雅,下定了決心:“稚意,他們都是跟我並肩作伴的夥伴,我不能因為他們的一時失誤搭上整個機組的工作,你放心,我會好好看著嫌犯,不讓他傷害到其他人。”
說著,他看向安靜沉默的嫌犯,用寬慰的口氣跟我說話:“你看,他現在安安靜靜地,也沒有攜帶任何凶器,我們這麼多人員肯定能控製住他,你就去廁所呆兩個小時。”
“等回家,我再跟你道歉好不好?”
可他不知道,嫌犯之所以這麼安靜,完全是登機前,我給他打了一針藥劑,讓他陷入呆滯狀態,並且,這支藥劑的維持時間隻有一個小時。
我的包裏還有第二支,以確保這趟押送之旅順利。
而距離第一支藥劑的失效,已經過去了35分鐘。
也就是說,25分鐘後,如果沒有給他注射第二支藥劑,到時候會引起的混亂不是你我所能預料的。
我把事情的利害關係跟男友講的清清楚楚。
“張故峙,如果你實在為難,我也可以退一步,把我們安排在頭等艙。”
登機前我聽男友說起過,今天的頭等艙沒有客人,如果把我和嫌犯安排在那,對於現在的情況算是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可我話剛說出口。
就被一旁的宋沁雅聽見了。
她尖銳著嗓子開口:“你一個殺人犯還想坐頭等艙?憑什麼!”
她的話再次引起其他乘客的不滿。
“他一個社會的毒瘤憑什麼坐頭等艙,如果你們真安排了,那我們就要退票,必須退票。”
“一個殺人犯都能坐頭等艙,那我們這些按規矩買票的人算什麼?如果不把他關起來,飛機著陸後,我們還是要投訴你們。”
“你們簡直太不專業了!”
男友被這些聲音吵的也有點慌了。
一隻手扯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廁所方向拖過去:“你先老老實實呆在廁所,等兩個小時後我再放你出來,聽話!”
“這趟飛行關乎我們的職業生涯,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他的力道又重又狠,和他拉扯中我的額頭不慎磕在送餐的餐車上。
我一陣頭暈目眩。
張故峙見狀,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蹲下身體剛想問我疼不疼。
宋沁雅卻捂著被我扇了一巴掌的臉,紅了眼:“稚意姐姐受傷了還有故峙哥哥關心,我臉被扇紅了隻能委屈自己咽下去。”
說著說著她就流出了淚。
張默默扶著宋沁雅,控訴我:“哥,這個女人剛剛扇了沁雅妹妹,威風的很。她皮糙肉厚的,那麼一下死不了,你快來看看沁雅妹妹吧。”
張故峙立馬鬆開我,沒了支撐,我立馬癱在地上。
張故峙看見宋沁雅臉上的巴掌印,怒不可遏,這次,他再也沒有手下留情,衝著我的臉猛扇兩巴掌。
“無緣無故打人,我看你就是這次領導指示的重大嫌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就給我滾去廁所呆著!”
他一腳踢在我的肋骨上。
我清晰的感受到哢嚓一聲。
真可笑。
我沒死在危險重重的任務中。
卻被自己最親的人踢斷肋骨。
我捂著胸口,對張故峙無比失望。
“我們完了。”
“下飛機後,我一定把飛機上的事完完整整的上報。”
男友一聽急了,扯著我的頭發,迫使我看向他:“你敢!”
“你要是敢這麼做,我不會和你結婚!”
之前,我和張故峙商量,等我完成這個任務之後,我們就結婚,但都鬧到這個地步了,我也不可能和他結婚了。
“求之不得。”
我的一句話徹底點燃了張故峙的怒火,他一隻手捏住我的臉:“你再說一遍!”
“張故峙,你等著坐牢吧。”
我根本不怕他。
“你......”
張故峙被我懟了,一口氣不上不下,一旁的宋沁雅紅著眼拉著他,委屈開口:“故峙哥哥,我知道稚意姐姐隻是討厭我,等這趟飛行任務完成,我會向領導辭職,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絕對不會讓你沒了工作的。”
“稚意姐姐不懂事,我不能不懂事,故峙哥哥馬上就要提拔成為機長了,默默姐也是吃了很多苦才走到現在這一步,我不能讓你們的辛苦白費。”
她捂著臉,像是受盡了委屈。
我冷笑一聲。
“這件事你本來就是主要責任人,如果不是你宣揚飛機上有罪犯,不是非得讓罪犯去頭等艙,跟我對著幹,這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宋沁雅撲進張故峙的懷裏,哽咽開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她這個模樣簡直讓張故峙心疼極了。
他拍著她的背,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獨自攬下所有責任,我會保護你。”
宋默默跟著開口:“哥,幹脆把她嘴堵住,這樣誰都不知道飛機上發生了什麼。”
張故峙有些猶豫:“但飛機上這些乘客......”
張默默挑眉:“我有辦法。”
說著,她麵向飛機上所有人,拋出條件:“罪犯太過狡詐,我們需要幫忙,有沒有好心的乘客幫我們綁住她?我們會上報領導,讓他坐一年的免費飛機。”
她這是想讓所有乘客成為參與者,這樣所有人都會站在她那一邊。
真是惡毒的計謀。
乘客不知事情真相,躍躍欲試。
很快我麵前圍住了很多人,讓本就狹小的過道擠的滿滿當當。
眼看有人架起我的胳膊,把手指伸進我的口腔。
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推開他們。
還好。
多年來的實戰經驗讓我還能有自保的能力。
此刻,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從兜裏掏出警官證,忍著身體上的疼痛告訴大家:“你們好好看看,我是警察,這架飛機上的確有重大嫌犯,而我是負責押送他的人,如果把我關起來,造成的後果將無法挽回。”
離我近的乘客伸長脖子想看是真是假。
卻被一旁的張默默搶在手裏。
“這是假的!真沒想到你為了逃避責任,居然偽造證件。”
說完,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撕碎我的證件,指著我衝著大家開口:“這人的麵貌特征和上級領導已經給我們打過招呼,嫌犯就是她,她現在說的一切就是為了逃避責任。”
“並且,我現在有理由懷疑,她身上藏著其他東西,謹防她傷害到各位乘客的安全,我需要對她進行搜身。”
我怒目而視,怒斥開口:“你休想!”
張默默挑眉,壓低聲音湊在我耳邊:“我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想讓你做我嫂子,一個女人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一身的男人味,你都不知道,我哥說看見你身上的傷口都惡心,還是沁雅妹妹這樣的女人才適合我哥。”
她衝上來扯開我的衣服,因為是夏天,我隻穿了一件T恤,被她一扯,胸口地方風光漏了大半。
這讓一些惡俗的男人雙眼放光,一雙雙手都在往我身上摸。
哪怕我反抗,推開了幾人,卻還是有不少人衝上來。
“一個殺人犯還懂得廉恥,我告訴你,我們這是在為你傷害過的人報仇!”
屈辱和自尊在這一刻崩塌,但我還是堅守自己的底線和職責,不敢過分傷害群眾。
直到本該安靜的罪犯突然動了。
我心中一慌,在混亂中我摸向自己的口袋,而這一舉動也被宋沁雅看見了。
她驚呼一聲,指向我:“她在摸東西,她有武器!”
大家全部看向我的口袋。
我連忙捂住:“這是給嫌犯的藥劑,有了它嫌犯才能老實,我才能成功把人送回警隊。”
“藥劑?”宋沁雅重複了一句,繼而恍然大悟:“我就說靠窗的先生為什麼一直睡著,原來是她打了針,你還說你不是罪犯?大家快控製住她啊。”
聞言,我生怕他們搶走藥劑,趕忙抽出針管往嫌犯身上紮去。
可針尖還沒碰到嫌犯的皮膚,就被張故峙攔住了。
他遏製住我的手腕從我手上搶過藥劑。
像是對我無比失望。
“陳稚意,你能不能別鬧了!還有一個小時,等飛機著陸了我再跟你算賬!”
這次,他再也不顧我的意願把我關進廁所,把門反鎖。
“陳稚意,你在裏麵老實呆著,嫌犯我會幫你好好看住,不會出幺蛾子。”
“等這場飛行任務結束,你也跟沁雅好好道個歉,她第一天上班,因為你,她委屈到要辭職。”
“還有默默。你作為嫂子,給她買點禮物賠禮道歉,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敲著門,讓他把我放出去:“張故峙,嫌犯有很嚴重的精神問題,如果他醒了,會威脅到飛機上乘客的安全,你手上的藥劑能讓他安靜,你一定要給他注射。”
張故峙壓根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隨手把藥劑放在一旁,衝著大家開口:“沒事了,大家請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大家的安全!”
乘客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張故峙安慰了宋沁雅和張默默兩句,隨後也要回駕駛室。
而我聽見外麵的動靜,計算著時間。
再過五分鐘,嫌犯就會徹底醒過來。
到時候飛機上的乘客都將會變成他手上的人質。
我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咬碎藏在牙齒的緊急信號器,另一邊,我開始動用手邊能用到的一切撬鎖。
真沒想到,本該是用在九死一生的高端研發技術,結果卻用在回家的路上。
好在,多年來的實戰經驗,讓我很快撬鬆了門鎖,下一刻,我打開門,眼尖的發現針劑。
拿在手上,在最後一刻給嫌犯注射了進去。
我喘著粗氣,癱在地上。
在被後知後覺的宋沁雅和張默默發現後,二人衝過來,看見被我弄壞的門鎖,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弄壞飛機上的東西要賠錢,這可不便宜。”
張默默開口:“你別想讓我哥給你賠,這麼多錢,我哥肯定會跟你分手,你休想再嫁進張家。”
我根本就不稀罕,如果不是我,張故峙能當上飛行員?張默默能當上乘務長?
真是站在高處久了,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和臟汙。
緩緩開口:“與其擔心我賠多少,不如擔心擔心你們自己。”
兩人正想反駁,在駕駛室的張故峙慌張出現。
“不好了,剛剛收到指令,讓我們降落在就近的機場,全員不準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