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濃重的鐵鏽味充斥在我的口鼻中。
我強忍著渾身的劇痛,盡力挪動著身軀,卻帶起一陣鋃鐺聲。
我這才意識到,顧玉蘭他們,竟將我鎖在鐵質狗籠當中,還為我帶上項圈,用粗重的鐵鏈死死拴住。
無盡的屈辱湧上心頭,下一秒,一陣濃重的煙味闖入鼻腔。
陸向南輕蔑的聲音傳來:
“傅老,現在我們再來談談,關於你傅氏歸屬的問題。”
果然,現在他圖窮匕見了。
我吃力地昂起頭,正看見顧玉蘭一家四口,而陸向南正叼著煙蹲在鐵籠前,眼裏滿是嘲諷。
可環顧四周,也並未看到跟我一起,遭受無妄之災的甘夢。
“我的助理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我強撐著一口氣問道。
卻是陸向南先笑出了聲,轉向站在一旁餘驚未消的顧玉蘭,揶揄起來:
“你看看,這就是你非攔著,不讓我直接弄死的老登。”
“人家有事助理幹,沒事幹助理,就連半死不活剛醒來,想得也是女助理,而你呢?”
顧玉蘭原本還有一絲閃躲和猶豫的眼裏,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傅青山,你就這麼在意那個賤蹄子?”
我隻覺得可笑。
“我不在意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難道要在意你這個吃裏爬外的白眼狼嗎?”
“部下?”
顧玉蘭略有些瘋癲的笑了,“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裝什麼清高?”
她拍了拍手,很快一名保鏢就拖著渾身是血的甘夢走了進來。
像扔垃圾一般,將甘夢扔在了房間正中。
我微眯起眼睛,定定看向她:
“你為我們傅家承受的這一切,我遲早會替你全討回來。”
甘夢扯起嘴角,盡力露出個笑臉,似乎是在讓我安心。
陸向南聽到我的話卻是笑出了聲:
“傅老頭,你現在還自身難保呢,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說著他轉過身看向陸信,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不是跟爸說,對這小妮子有意思麼?”
“爸教你,你現在就把她睡了,這女人啊,隻要睡了,再打服了,就肯定對你死心塌地。”
陸信看向躺在地上任人魚肉的甘夢,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般走了過去,伸出了手。
感受到他如狼似虎的視線,甘夢奮力扭動起身軀,咬緊牙顫聲道:
“你…你不要過來…”
“陸信!你想清楚,動了我,傅家,傅梟不會放過你的!”
傅梟的名字如一聲驚雷,讓陸信愣在原地。
緊跟著,他臉上浮現出濃厚的恐懼。
當初,我將傅梟送出國外,除了不願讓顧玉蘭多慮之外,更多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們母子三人。
否則,他們遲早被傅梟玩死。
但陸向南對他們的恐懼毫不知情。
他恨鐵不成鋼般走到陸信身旁,“啪”一巴掌打了上去。
“廢物東西,教都教不會。”
他說著一把抓住甘夢的頭發,惡狠狠撕扯掉她的上衣。
又拽過陸信,抓著他的腦袋向甘夢胸前按去。
瘋狂占據了他的思維,這一刻,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遵從本能般行動起來。
衣物的碎片在空中飛揚,我再也壓抑不住怒火:
“甘夢是梟兒派來我身邊照顧我的,他們兩人感情深厚。”
“你們承受得起這後果嗎!?”
顧玉蘭不自覺顫抖了一下,趕忙衝上前,將陸信從甘夢身上扯下。
她沉聲道:“傅梟回來就全完了!這兩個留著,還能牽製他!”
“現在,我們必須盡快把傅氏握在手中。”
顧玉蘭看著陸向南,第一次這麼堅定。
陸向南瞬間暴怒,隨手抄起根鐵棍,發泄一般狠狠砸在我身上。
我眼前一片漆黑,劇痛侵襲著我的意識,喉頭一片腥甜。
暈倒前,我眼看著他們離開這間地下室,狠狠關上了那扇厚重的鐵門。
再睜眼時,醫院的白熾燈刺得我眼睛生疼。
身旁卻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老頭子,你再晚醒一會兒,顧玉蘭就要拿著你的死亡證明分光老傅家的家產了。”
“還能動嗎?去看看你親兒子我,怎麼送他們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