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忙活了一個晚上的朱英拎著幾個方盒從後院的小廚房裏走了出來。
他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不禁搖了搖頭。
又是陰天,再這樣下去,屋裏的被子都要長蘑菇了!
一想到蘑菇,朱英便感覺到自己胃中忽然一陣翻騰。
跟蘑菇還有老母雞待太久了,已經出現生理不適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哎呦,英哥兒你都忙活好了?”
“快快快,喝口我親自下廚給你熬的老母雞湯,補補身子!”
“知道你昨天忙活了一個晚上,特意做的!”
王掌櫃拎著一個食盒,一路小跑了過來。
老母雞湯......聽到這四個字,朱英的原本還稱得上是燦爛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算了,我不餓,王掌櫃你還是自己吃吧!”
朱英連忙擺手拒絕,順便將自己手中的幾盒雞精遞了過去。
王掌櫃看到那幾盒雞精,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就連朱英的麵色為何陰沉都沒有注意。
“這麼多啊!”
王掌櫃打開其中一個盒子,看著裏麵放著的滿滿當當的雞精頓時喜笑顏開。
有了這些東西,他便有自信將自家酒樓做成京城最為紅火的一家。
即便到時候善德酒樓卷土重來他也不懼。
更何況出了前兩天那檔子事,善德酒樓想要在京城立足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對了!”
王掌櫃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抬起頭,麵色凝重的看向了朱英:“朱英啊,自從前兩日咱們揭發了善德酒樓之後,我一直提心吊膽的。”
“你說那善德酒樓會不會報複咱們?”
報複......
正在朝著自己小屋走著的朱英聞言頓時一怔,他僵硬的扭過身子,呆呆地望著王掌櫃。
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不論是對比於王家酒樓還是京城其他的酒樓,那善德酒樓怎麼看都像是有大人物撐腰的。
自己掀了別人的桌子,那對方豈不是......
“王掌櫃,那善德酒樓的掌櫃是誰,或者說是背後的靠山是誰?”朱英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道。
“好像是範家的產業。”王掌櫃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後回道。
“範家在京城也是頗有實力的家族,其中範家的家主更是朝廷的三品大員!”
三品官?!
朱英聞言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對於明朝官員的品級自己雖然不怎麼了解,但是大致的範圍還是知道的。
三品官的話,怎麼著也是個侍郎級別的人物。
如果是這樣的話......朱英懸著的心微微放下來的一些。
像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應該親自下場,頂多是安排一些人來針對!
如此的話,自己便有了回旋的餘地!
“怎麼樣,可有應對的方法?”
看著朱英蹙眉沉思的模樣,王掌櫃忍不住開口詢問。
“目前還沒有。”朱英搖了搖頭道:“不過......王掌櫃不妨找一找當時跟咱們一起的那位大人!”
“若是能夠把他拉攏過來的話,咱們便可以從中周旋!”
王掌櫃聞言,緩緩點了點頭:“找倒也是個法子!”
“既然如此,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王掌櫃便拎起那幾盒雞精快步離去。
一陣困意襲來,朱英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忙活倒現在還沒合眼,得睡會去!
......
傍晚!
正在昏睡中的朱英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誰啊?!”朱英沒好氣的喊道。
“朱小哥,王掌櫃喚您去大堂,說是要招待貴客!”
門口的小廝言語恭敬的開口。
自從朱英弄出來雞精這樣神奇的東西之後,整個王家酒樓的人都對朱英刮目相看!
不僅如此,就連對待朱英的態度也變得恭敬起來。
尤其是那些往日裏對朱英頤氣指使廚子,現在也謙和了許多。
“知道了!”
房屋內想起朱英的聲音。
那小廝聽了後,慢悠悠的朝著前堂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得了掌櫃器重就是不一樣,哪怕白天睡大覺也不會挨訓!
像他們這樣的,要是敢這樣幹,當天就得卷鋪蓋走人。
少傾,收拾完的朱英來到了前堂。
此刻鄧成風與王掌櫃正坐在桌前把酒言歡!
“恭喜王掌櫃啊,你這王家酒樓的生意是愈發紅火了!”
“短短幾日,便從當初的門可羅雀變成了如今門庭若市的景象,實在難得啊!”鄧成風端著酒杯笑吟吟的開口講道。
“哪裏哪裏,這可都是拜那雞精所賜!”王掌櫃一邊講,一邊從自己懷中的布袋摸出了一個瓷瓶。
鄧成風見狀,眼光當即便是被吸引了過去!
這王家酒樓菜肴味道忽然變得鮮美無比,難道就是因為這裏麵的東西?
王掌櫃拔開上麵的木塞,輕輕倒了一些雞精在勺子上。
“鄧大人請看,這便是雞精!”
“僅此半勺,便可講菜肴的味道提升數個檔次!”
“也正是因為它,我王家酒樓的生意才得以起死回生啊!”
王掌櫃麵色唏噓的開口。
說這些並非是誇大,而是事實如此。
按照當時王家酒樓的情況,不出幾天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幸好有朱英弄出來了這雞精,才得以改善王家酒樓的情況!
“王掌櫃,您找我!”
朱英從後院走出,來到正堂對著兩人作揖行禮。
“朱小哥來了,來來來,坐!”
王掌櫃一邊拉著凳子,一邊為鄧成風介紹:“鄧大人,這雞精便是這個孩子弄出來的!”
鄧成風目光來回打量著朱英,微微頷首道:“我記得你,當時還是你揭穿了善德酒樓的把戲。”
“如果不是你,隻怕現在本官還在那善德酒樓吃死蝦呢!”
“小人也是路見不平而已。”朱英笑著回道。
“少年俠氣啊,有這份心氣是好事,隻不過以後不可如此魯莽啊!”鄧成風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可知那善德酒樓是誰家的產業?”
朱英聞言,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王掌櫃。
王掌櫃不著痕跡做了個手勢。
朱英會意,當即便是搖了搖頭。
鄧成風見狀,無奈開口:“那善德酒樓乃是當朝禮部侍郎範勇的產業!”
“我與他雖然沒有怎麼打過交道,但是對其為人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以後不隻是你還有這王家酒樓的日子,隻怕是......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