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聽白噪音有助於睡眠。
於是,我的耳機中,總是循環播放著雨聲、風聲、海浪聲。
這成了我最好的掩護。
我總是戴上降噪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與世隔絕。
方瑤也正因如此就變得更加有恃無恐。
當她離開臥室不到片刻,客廳裏就傳來他們壓抑不住的喘息和呻吟。
他們以為我聽不見。
他們以為降噪耳機和白噪音能隔絕一切。
他們錯了。
我將耳機音量調到最低,耳朵捕捉著門外的一切動靜。
我甚至不需要去看,光是聽著那令人作嘔的聲音,腦海裏就能勾勒出他們在沙發上、在地毯上、在每一個角落裏糾纏的畫麵。
我起身將門悄悄拉開一條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視線所及,是他們交疊的身影,是方瑤掛在馬偉肩膀上的雙腿。
他們就在我新買的愛馬仕橙色沙發上,用最原始的動作,宣泄著最肮臟的欲望。
而那沙發,是我準備放在我們婚房裏的。
我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過了一會兒,似乎結束了,方瑤推開馬偉,眼含羞意瞪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臥室走來。
我連忙回到床上躺好,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呼吸平穩。
她走到床邊,俯下身,仔細端詳著我的臉。
她似乎很滿意,直起身,臉上露出一絲放鬆的笑意。
然後,她做了一個讓我血液倒流的動作。
她當著我的麵,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盒避孕藥,甚至沒有用水,就直接幹咽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她像沒事人一樣,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哼著小曲,再次離開了房間。
我的手,在被子下,攥得咯咯作響。
原來如此。
她甚至懶得去避諱我這個“瞎子”。
客廳裏,又傳來了他們悉悉索索的談話聲。
這次,聲音壓得更低了。
我集中全部精力去聽。
“財產呢?什麼時候動手?”
“別急,等他把股權轉讓協議簽了,這家公司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把他送去療養院,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財產。療養院。好,真好。
你們不僅要我的錢,還要我的命。
我心中的怒氣達到了巔峰。
別怪我不客氣了二位。
我打給了我的助理,壓低了聲音:“......幫我查幾個人,動作幹淨點,別引起任何注意。”
助理不清楚發生的一切,隻是語氣急促的告訴我最近公司賬戶的問題。
我淡淡打斷他:“我心裏有數。接下來,你聽我安排就好,順便幫我準備一給備用機。”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病情”在他們的“精心照料”下,似乎越來越“嚴重”。
我變得更加嗜睡,更加虛弱。
方瑤和馬偉也變得愈發肆無忌憚。
他們不再滿足於隻在客廳裏偷情。
他們開始把“朋友”帶回家。
一群和馬偉一樣流裏流氣的男男女女,把我的家當成了他們的免費俱樂部。
震耳欲聾的音樂,煙霧繚繞的空氣,還有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