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又一次被掛斷了。
我沒想到陸瞻會因為林曉曉的幾句話,誤認為出車禍的是我媽,而我打電話要錢,也被他當成是扶弟魔。
手裏拿著厚厚的一摞繳費單,看著站在門口等著的護士,我又氣又急。
可電話再打過去,我卻被拉黑了。
我像熱鍋上的螞蟻,試了所有的聯係方式,可都不行。
嘴上說著忙,拉黑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棄浪費時間?
搶救室裏躺著的可是他親媽!
林曉曉什麼證據都沒有的話,他竟然也信!
我忍了又忍,才沒在醫院這麼多人麵前失態。
現在並不是和陸瞻算賬的時候。
沒有什麼比婆婆的性命要緊,我找了幾個朋友,東拚西湊,借到了十萬,趕緊下樓交好費。
再次回到搶救室門外,我後背都已經濕透了。
攥著拳,死死盯著搶救室門外的那亮起的紅色的燈,我不住地祈禱,祈禱婆婆沒事。
婆婆對我一直很好,知道我家裏有些重男輕女,就把我當自己的親女兒一樣疼。
她雖然早早就跟陸瞻的爸爸離婚,一個人拉扯著陸瞻長大,卻不是那種對孩子占有欲很強的人。
相反,她特別尊重我和陸瞻的私人空間,自己住在另一套房子裏,隻每個周末來看我和陸瞻一次,還都會給我們帶愛吃的東西。
這一次,就是因為陸瞻喜歡吃醃菜,上次打電話時無意提了一嘴,她就記住了。
她剛做好了就給送來,結果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車禍。
明明我們住的地方那麼近,隻需要過一個小路口就行。
我聽好心送婆婆來醫院的人說,對方好像是酒駕,車速還快,婆婆當時直接飛出去了好幾米,血流了一地。
再想想剛過來時護士說的那些話,我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當醫生從搶救室走出,對我搖頭歎氣。
“手術有些太晚了,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現在還醒著,但是可能......”
“家屬進去說說話吧。”
我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腳下一軟,我癱坐在了地上,之前忍住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滑落。
可我又不能浪費時間,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後,我進了病房。
婆婆身上插滿了管子。
明明幾個小時之前,她還笑著跟我說她下次來給我帶她做的青團給我嘗嘗。
可現在,她躺在床上,臉色有些發青。
看到我進來,她艱難地擠出一個笑。
“圓圓,你來啦?陸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