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儲物間裏,空氣稀薄得讓我幾乎窒息。
巨大的失敗感和被背叛的痛苦,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緊緊包裹,讓我渾身發抖。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直到門鎖再次轉動。
刺眼的光線照了進來,林遠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施施然地走了進來。
他換了一身更加昂貴的套裝,那是我衣櫃裏的限量款,現在卻穿在他身上。
他手裏晃著一份文件,那是我夢寐以求的意向合同。
“秦先生,你看,周總很欣賞我的方案呢。”
他蹲下身,將那份合同在我眼前晃了晃,語氣裏滿是炫耀和得意。
“還有,沈語煙讓我轉告你,從明天開始,我就是秦氏的項目總監了。”
我死死盯著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項目總監,那是我回國後一直想要爭取的職位。
“沈語煙早就覺得你配不上她了,你知道嗎?”
“她說,你除了會投個好胎,什麼都不是。”
“不像我,勤奮聰明,一點就透,天生就該站在他身邊。”
“溫室裏的花瓶,中看不中用,說的就是你。”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紮進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片,是我的員工牌,上麵印著我的照片和名字。
那是父親在我回國時親手交給我的,象征著我在秦氏的身份。
林遠把它扔在地上,然後抬起他那雙擦得油光鋥亮的皮鞋。
鞋跟對準芯片的位置,狠狠地踩了下去。
“哢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秦先生,你的時代結束了。”
他輕蔑地笑著,那笑容殘忍又輕蔑。
這一下,徹底踩碎了我最後一絲搖搖欲墜的尊嚴。
一股血腥氣猛地從喉嚨裏湧上來。
我被徹底激怒了。
“林遠!”
我用盡全身力氣衝出了儲物間。
“沈語煙!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嘶吼著,質問著那個站在不遠處的女人。
我歇斯底裏的樣子,讓林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立刻變了臉,驚叫一聲,往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拳,隨後應聲倒地。
“秦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我隻是想安慰你......”
他一邊捂著臉喘氣,一邊指著地上被踩碎的工牌。
“你怎麼能自己把它踩碎呢?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
沈語煙看著我幾近瘋狂的樣子,再看看林遠痛苦不堪的表情,眼裏隻剩下濃濃的厭惡和不耐煩。
她將林遠護在身後,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一樣看著我。
周總皺著眉頭看向沈語煙:“沈總監,這是怎麼回事?”
“周總,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秦震他就是嫉妒心太強,心理有點問題。”
當著所有還沒離場的賓客,他對我下了最後通牒。
“秦震,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要麼,現在給小遠道歉。”
“要麼,我們就解除婚約。”
話音剛落,我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呼吸猛地被抽空。
積壓的情緒和巨大的刺激,瞬間引爆了我潛在的急性焦慮症。
我眼前一黑,徹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