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可笑啊。
十年。
他甚至都不知道林婉清何時與蘇墨勾搭在一起。
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對自己沒了愛意。
就算是到了入獄前,他都還以為女人是為了自己著想。
傻子。
宋予寒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直到這一刻,眼淚才真正的流幹了。
他深吸一口氣,撥打了外婆的電話,“阿嬤,你之前說讓我和母親回a國繼承家產的事我想好了,我要回去。”
“真的?你媽那個性子真願意回來?還有你,不是為了林家那個私生女硬要留在海城嗎?”
想起下人說的話,宋予寒的內心湧起一抹憤怒和悲涼,“母親她......走了,至於林婉清我不要了。”
“什麼......她走了......那你,那你快回來吧。調派私人飛機入h國需要走五天流程,你處理好母親的事,務必要讓她安息。”
“好。”
他們母子兩都被愛情所蒙騙。
這一次。
他不會再傻了。
宋予寒沒有打草驚蛇,他重新回到監獄門前,等待林婉清來接他。
天邊破開魚肚曉。
限量版邁巴赫停在了他跟前。
如兩前年入獄時一樣,林婉清穿著他買的連衣裙,手裏捧著他最愛的向日葵。
仿佛,一切從未變。
周圍來了很多記者。
爭先恐後。
“兩位的感情就是好啊,這麼多年過去,都還不離不棄。”
“是啊,這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拋棄他了吧?畢竟是個殺人犯呢。”
......
周圍的議論聲紛至遝來,宋予寒的指尖死死扣住手心。
殺人犯。
這個標簽,讓他承受了多少痛苦,入獄後的每天,他都生不如死。
吃著所有人不要的餿飯,給監獄的每一個人磕頭懺悔,被人打得三天下不來床。
那時候的他隻祈禱,能早點出獄見林婉清。
而現在呢?
他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愛人,卻是親手毀掉他人生的剁子手。
多可笑啊。
那些說她情深意重的人,大概不知道麵前的女人早已變心吧。
宋予寒努力讓自己與平常無異。
林婉清上前一步抱住了他,“予寒,我好想你。你不知道,這兩年,我有多麼煎熬。”
坐進車後座,林婉清還在訴說著這兩年來她的點點滴滴。
什麼他入獄後,茶飯不思。
可宋予寒分明聽說,她和蘇墨周遊世界,吃遍了天下美食。
什麼他不在的時間,她都無心工作。
可事實上,她擴充的律師所全都以蘇墨的名字命名。
宋予寒沒說話,他靜靜的聽著。
胃裏翻來覆去的惡心。
車子停靠在宋家老宅前,推門進去,宋予寒一眼就看出了裏麵的變化。
那些他曾和母親一起養殖的綠蔭變成了昂貴的古董。
清新的屋內設計,變成了奢華的歐式建築。
“回來了。”
客廳裏,宋父正與一個人談笑風聲。
聽見門前的動靜,語氣瞬間變得冰冷。
那人轉過頭,正是蘇墨。
“介紹一下,這是阿墨,也是你的弟弟。”
宋予寒愣在那。
看著蘇墨微笑,就如同兩年前樓梯上,那個微笑一樣。
“你說我從這裏掉下去,你還能幹幹淨淨做你的宋家大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