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開學前三天,老師卻通知我女兒的學區房名額已經被人占用了。
我懵了。
趕到學區房時,卻看到老婆的白月光摟著她肩膀,故作懂事道:
“若曦,辰辰用了你女兒的名額,雲州會不會生氣啊?”
蔣若曦輕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寵溺。
“那丫頭話都說不明白,晚一年上學也行。你們父子剛回國,無依無靠的,比她更需要這名額。”
他明知我幾乎丟了半條命,就是為了讓輕微自閉的女兒能上這所學校。
卻說讓就讓......
我攥緊了戶口本,默默轉身離開。
開學那天,蔣若曦瘋了一樣打我的電話:
“祝雲州,你去哪兒了?學校說辰辰的學區房名額無效,到底怎麼回事?”
我剛把女兒送進新學校,語氣平靜:
“哦,我們已經辦好入學手續,到家了。”
“你撒謊!”她氣急敗壞:“我就在家裏,你在哪個家!”
我輕笑:“將若曦,你說呢?”
......
屋內,男孩抱著蔣若曦的大腿甜甜地喊:
“蔣媽媽,這房子真的給我和爸爸住嗎?你對我比我親媽還要好!”
蔣若曦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當然了,我會一直照顧你們的。”
我再也聽不下去,猛地推開了門。
“蔣若曦,他們是誰?”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解釋:
“雲州,你怎麼來了?這是我朋友宋清彥和他兒子辰辰,剛回國,情況比較困難,先在我們這兒暫住幾天......”
“夠了!蔣若曦,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氣得指尖都在發顫,眼眶發紅:
“這套房子,從設計圖到地磚,哪一樣不是我盯著下來的?”
“你出過一點力嗎?憑什麼一句話就把它送給別人。”
我死死咬著牙,強壓下心頭的屈辱感,可宋清彥卻上前一步,擋在了我妻子麵前:
“雲州哥你別生氣,都怪我,我不該帶著孩子來找若曦的,可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他低著頭聲音沙啞,蔣若曦立刻緊張地將他拉到身後護住,對著他輕聲安撫。
這一幕刺痛了我。
她這麼熟練,到底背著我和宋清彥做了多少事?
“你這個壞人!你為什麼讓我爸爸難過!”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辰辰就衝了過來,一拳捶在我剛割完闌尾的傷口上:
“不準你欺負我爸爸!”
我疼得瞬間彎下了腰,冷汗直流,可他的拳頭還在往我身上招呼。
我隻能往旁邊躲,他一拳撲空摔倒在地,大哭起來:
“哇!爸爸,這個叔叔好凶,媽媽不要我們了,他還這麼欺負你,哇!”
宋清彥將孩子摟進懷裏,眼眶泛紅看著蔣若曦:
“若曦,對不起,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我們這就走!”
蔣若曦連忙扶住他:“胡說什麼,這麼晚了,你們父子倆的多不安全?”
說完,她轉頭看向臉色慘白的我,不耐煩到了極點:
“祝雲州,你一個大男人演夠了沒有?”
“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勁?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像什麼樣子!”
“走,我帶你們去醫院看看。”
她心疼地抱起辰辰,路過我身邊,甚至沒有低頭看我一眼。
直到腳步聲遠離,我才緩過來。
這套房子,花了我三年,五百萬。
是我陪著笑臉,一杯杯酒喝到急性闌尾炎發作才換來的購房資格。
為的就是讓天生輕度自閉的女兒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蔣若曦明明知道的啊......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手術的傷口劇烈地痛了起來。
我這才想起,割闌尾前我給她打過電話,她說她忙,掛斷時,身邊卻有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那時候隻覺得是哪位男客戶。
可如今想來,恐怕那時候就......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話剛出口,聲音就帶上了壓抑的沙啞:
“爸,我要帶暖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