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宇的頭上多了一抹鮮紅,血液從他的額頭流下。
慕辭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挪動著腳下的步伐,畢竟她可不想被禦執野逮住。
禦執野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她伸出手扣住慕辭的手腕,將她控製在自己身後。
不僅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更是為了不讓她逃離自己的手掌心。
慕辭心裏暗呼一聲不好。
她嘗試抽出自己的手,但不僅無法抽出,手腕上還傳來一陣陣疼痛。
她非常清楚禦執野的偏執與瘋狂。
對方就是一柄雙刃劍,用的好能指哪砍哪,用不好她就得完蛋!
指不定要被禦執野囚禁到哪個小黑屋裏去。
禦執野從地上撿起一片玻璃碎片,鋒利的碎片割裂他的手心,流出鮮紅的血液。
他的眸間染上了一抹興奮與瘋狂。
“慕辭,你討厭他,那我就把他殺了,你就會愛我了,對嗎?”
聞言,慕辭的眼裏閃過一抹慌張。
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畢竟一旦禦執野把白哲宇殺了,禦執野跑步跑得掉她不知道,她絕對跑不掉!
倏地,她的目光落在了禦執野那流出鮮血的手心。
霎時間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白哲宇看著禦執野那瘋狂的模樣,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狼狽的往後院跑去。
跑的時候還不忘拉起一旁的沐芷柔。
禦執野握著手裏的玻璃碎片更用力了幾分,深深刺入了他的掌心,血流如注。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把白哲宇殺了。
唯有這樣做,慕辭的心才有可能到他的身上來,為了得到她,他無所不用其極。慕辭故作心疼的抓住他的手腕,說出的話讓禦執野愣在了原地。
“執野哥哥,看你流血,我心疼。”
慕辭的態度與他記憶裏的模樣截然相反,他轉過身來,扔掉手裏的玻璃碎片。
帶著鮮血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血腥味彌漫在她的鼻尖。
禦執野彎下腰,將兩人的視線持平。
他像是一頭安全感全失的獸,在得失的邊緣不斷徘徊,重複確認。
聲音低沉而嘶啞。
“慕辭,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旋即,他漆黑如墨的雙眸裏閃過一絲思緒,喉結微微滾動。
“你在幫白哲宇拖延時間,你的心裏分明還愛著他,對嗎?”
明明是疑問句,但卻用肯定的語氣。
禦執野語氣帶著九分的肯定,可他的內心卻不自覺的偏向那一分。
慕辭內心簡直要崩潰,她都說了討厭白哲宇,怎麼可能還會愛著他?
她的眼底多了幾分委屈,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執野哥哥,你捏的我,好疼。”
以她對禦執野的了解,這一招簡直是殺手鐧。
禦執野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鬆開手指,聲音不自覺的多了分溫柔。
“慕辭,這可不像你之前的樣子。”
上一世慕辭為了白哲宇捅向他心臟的每一刀,他都還沒和她算清楚。
慕辭在確定禦執野不會在這殺掉白哲宇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一陣陣腳步聲響起。
數個家丁湧了進來,白家實力雖然不及禦家,但在京城裏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白哲宇一手捂著流血的頭,一手拉著沐芷柔的手從家丁身後走出。
仿佛前幾分鐘狼狽逃竄的人不是他。
他雙眼閃過一抹狠厲。
“慕辭,今天你和這個瘋子,都得為你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禦執野下意識的扣緊她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
慕辭汗顏,早知道自己剛剛趕緊撤了。
她掃視一圈,一共十五個家丁,僅憑蠻力,禦執野一人脫困都有些困難。
更別說帶著她一塊離開,幾乎不可能。
“看來白家的門關不上啊,讓兩隻喪家之犬跑了進來。”
“你不會以為我怕你吧,我打了狂犬疫苗,壓根不帶怕的。”
白哲宇怒極反笑,笑聲在室內不斷回蕩。
他沒想到慕辭為了刺激自己什麼話都能說的出來。
無所謂,愛之深恨之切的道理他懂。
白哲宇指著禦執野嘲諷道:“這個瘋子在禦家的地位連一條狗都不如,你該不會真以為禦家會因為他和我白家撕破臉吧?”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根燒灼至通紅的針尖,狠狠的紮進禦執野的心臟。
他的指節緩緩蜷縮成拳,掌心的鮮血流過手指滴落在地。
對方所說的話都是不爭的事實。
慕辭淡淡的目光掃過白哲宇和白芷柔那得意的表情。
她伸手拉了拉禦執野的袖子,盈盈一笑。
“執野哥哥,你可比那喪家犬好多了,我看好你哦。”
白哲宇手握成拳頭,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見過慕辭對自己有過這樣的態度。
憑什麼,這個瘋子他憑什麼!
他不配!
白哲宇從容的邁出步子,從地上撿起那一片沾滿鮮血的玻璃碎片。
他知道,慕辭現在的樣子肯定都是裝的。
她舔了自己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上一秒還給自己買紅酒。
下一秒就性情大變了呢?
估計是自己那句話罵的重,讓她應激了。
但像慕辭這種單純的女生,隻要她給點甜頭。
對方就會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回到他的身邊。
大不了就再多給點承諾和錢,肯定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當年他看她長得漂亮,每個月給她補貼點生活費,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
白哲宇將玻璃碎片扔到兩人腳下,發出陣陣聲響。
“慕辭,你用這塊碎片紮他的大腿一下,再向芷柔道歉。”
“今天你潑我們紅酒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讓你可以繼續追求我,怎麼樣?”
什麼?
聞言,慕辭笑的花枝亂顫,雙眸像是落入石子的春水,揚起陣陣漣漪。
“白哲宇,我見過裹小腳的,像你這種裹小腦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沐芷柔挽住白哲宇的手臂,嬌滴滴道:“慕辭,我知道你喜歡哲宇,但是也沒必要通過和這個瘋子在一起來刺激哲宇愛你吧?”
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力道驟然加重。
慕辭眉間輕蹙,此時一切的言語對禦執野來說,都不如肢體行動來的清晰明了。
她彎下腰將玻璃碎片撿起。
畢竟這是四周最趁手的武器,她沒有理由不用。
禦執野看著她的行為,聲音裏帶著慍怒,伸手從她的手上奪過玻璃碎片。
其實對於慕辭會怎麼選,他的內心早就有了答案。
他的眼底充斥著偏執與瘋狂。
“慕辭,我會帶你回去,用鐵鏈永遠的把你栓在我的身邊。”
慕辭聞言眼皮直跳,這是要發瘋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