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朵朵的兒童房睡了一夜,最後一次感受朵朵的存在。
最後,戀戀不舍地離開。
趕到殯儀館時,秦勇正在打電話。
見到我,訕訕掛斷手機。
“朵朵畢竟是她的女兒。”
看著手機黑屏,我嗤笑一聲,“所以,她來嗎?”
秦勇無奈地解釋,“也許是在忙吧。”
我沒有搭話,把衣服交給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秦羽柔的視頻電話打過來了。
視頻裏,秦羽柔那邊非常熱鬧。
她一身潔白的婚紗,挽著同樣身穿高定婚服的肖澤遠。
喜悅溢於言表。
“哥,你在哪呢?”
“今天是阿遠的生日,我辦了一場生日宴,按婚宴的規模。”
“阿遠說,長兄如父,他應該給你敬杯酒!你趕緊過來啊!”
“胡鬧!”秦勇厲聲打算她。
“哥,你知道的,和阿遠結婚是我的執念,如果不是他出國了,我和阿遠才是夫妻。”
“不過你放心,我有分寸,隻是辦個儀式,讓阿遠開心開心。”
“這事你可千萬別跟陳鋒講,他心眼小,明明沒什麼,卻總是多想。”
秦勇臉上怒氣翻湧,餘光看我一眼,故意將手機換個方向,以此提醒秦羽柔。
因為我不想有別人在,現場就隻有家裏的保鏢和傭人。
全都一身黑衣。
秦羽柔快速地掃了一眼背景,語氣變得十分嫌棄。
“哥,這是誰的葬禮啊?不管是哪個親戚,今天我都不會過去的!”
“今天可是阿遠的生日,我才不要去那麼晦氣的地方。”
白紙黑字上明明寫著朵朵的名字。
但秦羽柔此時眼裏心裏隻有肖澤遠。
秦勇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秦羽柔!你個混賬!”
秦羽柔卻不以為意。
“哎呀,哥,死都死了,我去不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早知道不給你打電話了,算了,我陪阿遠了!”
“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是誰那麼討厭,死都不會挑日子!真晦氣!”
秦勇麵色漲紅,連連怒罵。
“畜生!畜生!”
“你看清楚這是誰!”
秦勇將畫麵對準我,在我身後是陳朵兩個大大的黑字。
我看著畫麵裏的自己,雙眼猩紅。
眼裏帶著嗜血的怒意。
視線相撞,壓抑許久的情緒徹底爆發,隻恨秦羽柔不在我麵前。
舌頭抵著腮幫,我咬著牙,從喉嚨裏喊出秦羽柔的名字。
從看到我的那刻,她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手機晃了一下,肖澤遠出現在畫麵裏,偏頭的瞬間,嘴唇貼上了秦羽柔的臉,又快速移開。
挑釁地看著我。
“鋒哥,我們隻是小孩子過家家,你別介意啊!”
秦羽柔忽然惱羞成怒。
“哥,都說了不能讓陳鋒知道,你看,他又生氣了吧!”
“總是這樣小心眼,哥,我真的好累,你勸勸他吧,我要先給阿遠過生日了。”
“對了,這種不吉利的事,以後別帶著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