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你想怎麼處置她？”沈雋辰喉結滑動，看似漫不經心的語調裏藏著幾分警示：“老婆，在外頭呢......”

蘇暮雲還是頭回被沈雋辰用這樣冷冽的雙目盯著，唇角不自覺蕩起嘲諷。

如今他演都不演了，將對秦絮絮的維護擺在明麵！

“她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我當然是要如數奉還。”蘇暮雲視線不帶絲毫溫度。

足夠讓沈雋辰眉峰擰緊：“老婆，你還有我，想要什麼得不到？秦絮絮她已經是個孤女了。”

之後無論他再說什麼，蘇暮雲已經聽不進去了。

可她也還是太低估了沈雋辰對秦絮絮的重視。

一直到拍賣會結束，他始終把蘇暮雲晾在一邊，護著秦絮絮周遭。

甚至他安排來“護送”蘇暮雲回家的車輛，都更像看守押送。

全程，蘇暮雲根本沒有機會對秦絮絮下手。

卻也不改沈雋辰再回來時，滿眼怒火：“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就因為一件死物，你就要害死一條鮮活的生命？”

“蘇暮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麵對劈頭蓋臉的斥責，蘇暮雲一頭霧水下才在沈雋辰猩紅眼尾時，弄清真相。

拍賣會後，秦絮絮發生車禍，孩子沒了。

沈雋辰憤然視線將她快要扼殺其中：“你明知道我已經結紮，可你還是自私地殺死了我此生唯一的孩子......蘇暮雲，我第一次對你感覺到陌生。”

聞言，蘇暮雲忍不住牽起泠然弧度：“該感到陌生的是我。”

“莫非秦絮絮叫了你幾聲主人，讓你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做我的主？你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

沈雋辰神情微凝，似是在思考她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一切。

男人的變化，沒讓蘇暮雲停下譏諷：“我要是想動秦絮絮，還不屑於用這麼陰損的手段。”

“怕不是老天都看不順眼你們的奸情，才把這個私生子收走！”

話音未落，蘇暮雲驀然臉色一疼。

耳邊隻剩下無數嗡鳴。

她從沒想過，曾經愛她入骨的男人竟然會對她動手！

“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即便是巴掌落下，沈雋辰眼底怒意也並未消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還執迷不悟不打算認錯？”

“隻要你願意去和秦絮絮道個歉，緩解她失去孩子的痛苦......這件事，我不是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這已是男人自認能夠做到的最大偏袒與讓步。

可蘇暮雲隻看到他薄唇張合，已經來不及思考他話中的意義。

唇齒間混著鐵鏽味。

在沈雋辰望來時，蘇暮雲與他對峙而立，一字一頓：“我沒錯。”

沈雋辰連道了三個好字。

隨即，他薄唇間牽扯殘忍弧度：“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親自告訴你，你錯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