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跟我一起去了新生兒監護室。
一到地方就看見我的孩子正在搶救,透明的玻璃下,他甚至沒有睜開眼,就被插上了各種管子,心臟的位置被鋼筋刺穿,此時能看見小小的心臟透露出來。
我的眼淚沒有控製住,心裏默默的念叨著,希望他一切平安。
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幸好的事情。
就在我念叨了沒多久後,孩子的呼吸停止,我被放了進去看他最後一眼。
厚重的防護服下,我的親吻也沒了溫度。
我捏著他的小手,把外公外婆給他準備的小金鎖帶上。
“媽媽對不起你......”
我實在是控製不住,握著孩子的手都在顫抖。
實在是沒有辦法,我給沈錦回打了一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被掛斷了,一直到第三個電話才打通。
接電話的沈錦回有些厭煩。
“大晚上你一個接著一個電話的打幹什麼!”
“你不睡覺別人也不睡嗎?”
“姣姣神經敏感被你的電話吵的根本睡不著哭了半天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身邊很明顯有人輕聲說了一句,“錦回,算了,我吃點安眠藥就好。”
“不行!很傷身體的,不能吃,一會兒我有辦法讓你睡著。”
他的話說的那麼關切,可我以前因為抑鬱睡不著畫畫的時候,他起身隻會對我說一句。
“你實在睡不著就吃點安眠藥,不要吵我。”
說完轉身就睡。
我的安眠藥一盒盒的擺在他的麵前,都沒有換來一句傷身體。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強忍住心裏的怒氣,“警方要帶我回去調查,我爸媽和孩子都去世了,你能不能回來操辦一下後事。”
“不能!”
“死了你就交給喪葬人員去負責就完了,我回去能死而複活嗎?”
“姣姣這一次獲獎很重要,我要親自給她頒獎!”
“好了,我有事要忙!”
他的電話並沒有掛斷,隨後傳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警方最後還是給了我一天的時間去處理孩子和我爸媽的後事。
下葬的時候,沈錦回公司隻來了一個人幫忙。
“謝謝。”
我說完一聲謝謝,那個人突然喊了我一句,“嫂子,就是你知道這一次大賽最佳新人獎給誰了嗎?”
我點點頭。
“我知道,錦回跟我說了。”
“嫂子!沈哥根本就沒把你的名字報上去,從始至終都是你的作品冠的陳姣的名字!”
“什麼!”
我手裏拿著的東西掉落在地。
沈錦回,你怎麼敢的,那是我的創作,是我辛辛苦苦熬夜,焦慮抑鬱整整忙碌了半年設計出來的。
這個大賽的新人獎項對於我有多重要,沈錦回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給你看!”
他拿出來原始的報名資料。
我清晰的看見我的設計稿下麵寫的是陳姣的名字。
上麵還有推薦人,寫的是沈錦回。
可他當時明明答應我,明明做出承諾這一次會公平公正的當這個評委。
虧我還相信了他。
“嫂子,其實之前你給公司的很多設計,沈總都轉到了陳姣的名下,要不是我離職了,這些話我是斷斷不會給你說的。”
“你也知道,都是混口飯吃,你別怪我。”
我搖著頭,我怎麼會怪別人,我要怪也隻會怪那個人。
在被警察帶走調查之前,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在這個圈裏唯一的好友霍月。
“月月,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我之前設計交稿前發給你的原稿你有存嗎?”
霍月突然笑了一聲,“我雖然沒有存,但是我不會刪郵件,我去郵箱備份看看。”
“謝謝,請你幫我拷貝一份,等我從警局出來就去找你。”
“警局?”
我嗯了一聲後霍月掛斷了電話。
我怎麼都沒想到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霍月會和她哥哥一同出現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