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沉受傷的事還是傳到蘇婉月那裏,
陳知夏冷眼看著門外的人,幹淨到一塵不染的白裙子,黑長直上戴著白色的發箍,妝容楚楚可憐。
“夏夏,你也在啊。”蘇婉月眼眶發紅,“阿沉為了我受了傷,你們怎麼能瞞著我呢!這一路上我快擔心死了!”
說著她低了低頭摸著不存在的眼淚。
陳知夏上下掃視她:“你穿成這樣,倒像是擔心他活得太長了。”
蘇婉月一怔,餘光瞥到樓梯口的拖鞋,立馬泫然欲泣,裝作打擊到的樣子。
“夏夏,那是你小姨夫!你怎麼能咒他死呢!”
“怎麼了?”梁沉氣喘籲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婉月慌張地捂住嘴,害怕地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陳知夏:“沒,沒什麼。”
“我怎麼聽到咒誰死?”
蘇婉月扶著他,好脾氣地給陳知夏使眼色:“夏夏說著玩的,你別放在心上。”
梁沉注意到她的舉動,皺眉看向陳知夏,眼神是一如既往的責怪。
陳知夏強壓下內心的酸澀:“你確實聽錯了,我沒說。”
“不過我現在正準備要說,你這副樣子,還真挺像快死了的。”
她眼裏的冷漠和以往的嬌縱不同,帶著股狠勁兒。
梁沉錯愕,剛包紮好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聲音有些不穩;“你就這麼想我死?”
陳知夏笑:“和你一樣。”
梁沉被氣暈過去。
一牆之隔,一個在被搶救,一個拿著律師剛送過來的淨身出戶協議。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安靜下來,蘇婉月嬌嗔的聲音隔著道門傳過來。
陳知夏拿著協議準備找梁沉簽字,卻在門口被保鏢攔住。
“大小姐,您就別進去刺激先生了。”
她皺眉:“你敢攔我?”
保鏢立刻低頭:“大小姐,先生的話我們不敢不聽。”
陳知夏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邊躺的是皇帝呢,見他還得經過公公稟報。
“他梁沉現在住的房子,寫的是我的名字,什麼時候我進自己臥室還得經過別人同意?”
陳知夏冷下臉,養尊處優下形成的氣場不怒自威。
“給我讓開!”
與此同時,梁沉冷得像冰的聲音傳出:“讓她進來。”
他以為陳知夏是關心自己,喜悅爬上眉梢,還沒等說話,就聽到她冷漠說道:“簽字吧。”
梁沉看著遞過來的文件:“這是什麼?”
蘇婉月不想兩人過多糾纏,插嘴道:“可能是公司的事,阿沉你最近不是和謝家有合作嗎?”
梁沉沒多想,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夏夏,這段時間婉月會住在這裏,但是你別多想,她是覺得過意不去來照顧我的。”
陳知夏看都沒看他一眼:“隨便。”
看著她淡漠的背影,習慣了張牙舞爪的陳知夏,忽然變得善解人意,梁沉反而胸口發悶。
蘇婉月看到他這副樣子,眼裏劃過暗流:“阿沉,夏夏興許還在生氣,我去和她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