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五分鐘,倉庫門被人一腳踹開。
蘇晴帶著兩個黑西裝保鏢衝了進來,當她看到我嘴角的血和一身狼藉時,眼圈瞬間就紅了。
“素素!”她快步衝過來,將我扶起。
我靠在她身上搖了搖頭,接過手提箱,直接將裏麵一捆捆的鈔票,盡數倒在了王倩腳下。
“點點吧,一千萬。”
王倩打開箱子看了一眼,滿滿一箱的紅色鈔票讓她呼吸都急促了。
她貪婪地合上箱子,擺了擺手:“算你識相,滾吧。記住,以後這棟別墅方圓一百米內,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忍著劇痛,在蘇晴和保鏢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出這個讓我惡心的地方。
坐進車裏,蘇晴再也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素素,到底怎麼回事?”
我冷笑一聲:“我養了條好狗,反咬主人了。我該讓她知道,到底誰才是主。”
我拿出手機,翻出了林氏集團安保部主管的電話。
這個主管是我父親一手提拔的,隻聽我家的命令。
電話接通,我沒有一句廢話,聲音裏不帶一絲情緒。
“張叔,給你十分鐘,帶人來清場。”
“別墅裏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給我控製起來,一個都不能放走。”
電話那頭的張主管在聽到我聲音的瞬間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他大概是聽出了我聲音裏的虛弱和不對勁,驚恐地連聲應允,甚至不敢多問一句為什麼。
我掛斷電話,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讓蘇晴送我去最近的醫院。
在醫院做完詳細的檢查和傷情鑒定,結果是三根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以及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
我拿著那張薄薄的報告單,心中那股被背叛的怒火,像是被澆上了熱油,愈燒愈烈。
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需要王媽,那個我叫了十幾年“王媽媽”的女人,親口給我一個解釋。
律師的電話打了進來,告訴我王媽正在我當年給她全款買下的一家會所裏。
當我到達時,迎接我的卻是喧鬧的劃拳聲和麻將聲。透過落地窗,裏麵人影綽綽,烏煙瘴氣。
會所的大門沒關嚴,我示意保鏢別動,裏麵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正帶著炫耀的口吻高談闊論。
是王媽。
“......跟你們說,那死丫頭就是個傻子!她爹媽留下的億萬家產,她就知道在國外搞什麼破研究!”
“我說我女兒要開店,她二話不說就把市中心最好的鋪子給我們了!我說我住不慣老房子,她就把這大別墅的鑰匙給我了!”
“你們看這車,保時捷!等過兩天,我找人把房本車本的名字一改,就徹底是我們的了!”
屋子裏,一群鄉音親戚紛紛附和:“玉蘭你真是好福氣啊!攀上了這麼個大傻子!”
“以後可得好好拉扯我們一把啊!”
王倩在旁邊撒嬌:“媽,那我要住大別墅。”
劉玉蘭笑得合不攏嘴,聲音裏滿是得意和鄙夷:“放心吧!等我把那房子賣了,拿個幾千萬,咱們就都回老家蓋大別墅!到時候,誰還記得她陳素是誰!”
我再也聽不下去,抬了抬手。
身後的保鏢得到指令,猛地一腳,踹開了那扇雕花木門。
狂歡的麻將聲戛然而止。
幾十雙錯愕又驚慌的眼睛,齊刷刷地望向了門口。
“不用等以後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