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驚野跟她對視,心裏覺得可悲又可笑。
她如今的猶豫不是因為愛他,僅僅是在衡量利弊。
可不等她開口,季照晏就命人將顧驚野拖到院子裏,按在鋪滿鵝卵石的地方。
“以沐別信他!顧家有人來晉城,我們兩句愛會不知道?給他灌點辣椒水,看他還敢不敢再胡說八道。”
楚以沐聞言,內心的糾結瞬間消散,她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開口阻止。
顧驚野拚死掙紮,卻被保鏢直接卸了下巴,一碗接著一碗灌下辣椒水。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啊!!!楚以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季照晏覺得不解氣,又讓保鏢在他身上劃開99條口子,抹上蜂蜜,吸引螞蟻啃食。
顧驚野的喉嚨已經紅腫,無法發聲,隻能死死盯著楚以沐,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女人的身影。
那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
刀鋒劃開肌膚,鮮血瞬間湧出,抹上蜂蜜的刹那,無數黑色的螞蟻蜂擁而至。
極致的痛楚和恐懼席卷而來,他身子猛地顫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被送回了別墅的房間。
楚以沐擔心季照晏的所作所為曝光,沒有將他送去醫院,而是找來了家庭醫生。
傷口經過處理,纏著厚厚的紗布,喉嚨腫脹發炎,暫時不能說話。
楚以沐守在一旁睡著了。
她莫名驚醒,看到睜著眼的顧驚野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你醒了?照晏的手段有些過激,但也是因為你惹惱了他,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這幾天我會陪著你。”她語氣中透著疲憊,“你以後別再招惹他了。”
顧驚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以沐守在這裏,隻是為了替季照晏辯解開脫,對他卻連半句關心都沒有。
心底翻湧著悲痛,顧驚野張嘴要說話,喉嚨卻傳來撕裂般的灼燒感,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楚以沐避開他的目光,深深歎息,“驚野,你的喉嚨要養幾天才能說話,你別再鬧了,我會一直對你好。別試圖去跟照晏作對,這是晉城,沒人能動他。”
即便不再愛楚以沐,她的話依舊讓顧驚野心如刀絞,痛入骨髓
他放棄了爭辯和理論,隻想快點拿回媽媽的玉佩,離開楚以沐,離開這個鬼地方。
“玉佩給我。”他打字跟楚以沐要。
楚以沐卻推脫還沒有修補好,讓他乖乖養傷,等他好了就帶他去看玉佩。
接下來的幾天,楚以沐一直陪在他身邊,替他換藥,喂他吃飯。
她的動作和神態一如既往的溫柔,仿佛永遠是那個深愛著顧驚野的女人。
可他的內心再也感覺不到半分愛意。
他無意間看到了她的手機,她一直在核對他的身份。
她現在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體貼,無非是擔心他真是顧家人......擔心他會報複她的竹馬。
顧驚野的心已經疼到麻木,連眼淚都似乎幹涸了。
楚以沐寸步不離守著他,直到這天,楚以沐收到了最終的調查結果,確認了顧驚野隻是個普通人,她迫不及待地就去找季照晏。
顧驚野看著她的背影,內心一陣悲涼,覺得無比可悲。
那晚,楚以沐一夜未歸。
第二天就派人回來將還未痊愈的顧驚野接去了公司。
“你來公司實習就要有實習的樣子,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愛,你要保密跟我的關係。”楚以沐第一時間對他發出警告。
顧驚野拿出手機打字,“我不需要實習了。”
楚以沐置若罔聞。
他被安排到了季照晏手下。
季照晏故意安排顧驚野送咖啡,讓顧驚野親眼看著他擁楚以沐入懷。
楚以沐似乎也不克製了,自然靠在他胸口,肆無忌憚地流露著對季照晏的愛意,甚至當著顧驚野的麵跟他接吻。
顧驚野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麻木的心還是泛起了一絲漣漪,但僅僅一瞬就被他壓下。
他放下咖啡,轉身離去。
楚以沐看著他落寞孤寂的背影,胸口莫名一跳,想叫住他,卻被季照晏堵住了嘴。
她吻得心不在焉,莫名的,她覺得有些事情正在改變。
顧驚野想離開公司,卻一直被季照晏的人盯著。
一上午的忙碌讓他出了一身汗,傷口時不時傳來劇痛,他已經開始發燒,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