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是奪得省狀元的種子選手,可高考前一天,卻被老公鎖進衛生間。
隻因他的私生子玩遊戲睡過頭,錯過了高考報名。
“林年鶴,你休想踏出這個家門一步!”
“驍野考不了,你也別想去!”
他冷笑著將房門緊鎖。
我懇求他不要這麼對兒子,畢竟他寒窗苦讀十幾年就為了這一刻。
可他卻絲毫不動容。
“為了這一刻?嗬,我看就是為了把驍野踩在腳下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處處不如驍野,就指望著拿高考分數去嘲笑他呢!做夢!”
他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讓情/人把我也關了進去。
“既然你這麼寶貝他,那就和他一起去好好反省吧!”
“高考結束後再出來!”
可第二天,他卻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
“保送清華的學子慘死家中!”
1
“爸,我求求你,就讓我去考試吧!爸!”
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絲毫沒能激起林馳的愧疚。
他滿臉冷意地指揮著情人的兒子林驍野將布條塞進兒子的嘴巴。
“吵死了!說了不讓你去就不讓你去!”
“給我把他扔進去!”
我看著他們拖拽著兒子,扔進了衛生間,瞬間紅了眼。
“林馳!你還是個人嗎?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是要毀了他一輩子嗎?”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身後的蘇薇一腳踹回地上。
“閉嘴吧你!”
衛生間的門縫下,我看到了兒子的手指在拚命地摳著。
他的指甲已經滲出血來,卻還在不停地抓撓。
我心疼地快要窒息,忍不住軟下語調哀求。
“林馳!年鶴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他會休克的!求求你放他出來!”
衛生間的門板後,兒子已經發出急促的喘息聲,指甲抓撓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林馳的手在門把上頓了頓,眉頭微皺。
蘇薇立刻攬住他的腰,“別聽她的,衛生間那麼大,還有窗戶,能出什麼事?”
“媽,我喘不上氣......”
兒子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像被掐住喉嚨的小貓。
我發瘋似的用頭撞向蘇薇。
“他會死的!”
“吵死了!”
林馳突然暴怒,“既然你這麼心疼他,那就一起進去陪他!”
蘇薇獰笑著拖起我,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進衛生間。
我的頭重重磕在馬桶邊緣,溫熱的液體順著太陽穴流下。
黑暗中,我摸索到兒子冰涼的身體。
他的呼吸已經變得急促而淺薄,手指痙攣地抓著我的衣角。
“媽,我好怕......”
他的聲音細若遊絲。
我拚命拍打門板,“叫救護車!他真的不行了!”
我瘋狂地捶打著門板,指節滲出血絲,聲嘶力竭地吼叫。
“林馳!年鶴要不行了!你開開門啊!”
門外傳來林驍野輕佻的笑聲,“媽,你看他們演得多像。”
林馳的腳步聲停在門前,我聽見他冰冷的聲音從門縫裏鑽進來。
“林年鶴,別裝了。你就算死在裏麵,今天也別想出來參加高考。”
“不是裝的!他真的......”
我轉頭看見兒子青紫的嘴唇,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年鶴!年鶴!”
蘇薇不耐煩地踹了一腳門,“煩不煩?再吵把窗戶也給你們關上!”
我撲到窗戶邊,看見林驍野正站在窗外冷笑。
他手裏把玩著窗戶插銷,像貓戲弄老鼠般慢慢轉動。
林驍野衝我露出惡意的笑容,突然"哢嗒"一聲鎖死了窗戶。
最後一絲光線被厚重的窗簾隔絕,衛生間陷入徹底的黑暗。
2
兒子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像一根將斷的絲線。
他的胸口幾乎看不出起伏,嘴唇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我發瘋般用肩膀撞向窗戶,玻璃紋絲不動。
“年鶴!別睡!看著媽媽!”
我捧著他汗濕的臉,他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
衛生間的空氣越來越渾濁,我能感覺到兒子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
他的手指無力地抓著我的衣領,喉嚨裏發出可怕的“嗬嗬”聲。
“窗戶......媽......”
他氣若遊絲地吐出幾個字,指甲深深掐進我的皮肉。
我退後兩步,用盡全身力氣向窗戶撞去。
玻璃終於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我握緊拳頭,狠狠砸向裂縫。
劇痛從手背炸開,鮮血順著破碎的玻璃往下淌。
但清新的空氣終於湧了進來,我貪婪地深吸一口,立刻俯身查看兒子的狀況。
借著光線,我驚恐地發現他整張臉都腫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紅疹從脖頸蔓延到耳後。
他痛苦地抓撓著喉嚨,嘴角溢出白沫。
“過敏?怎麼會......”
我猛地掀開馬桶蓋,上麵粘著一層細軟的白色絨毛。
浴簾後麵,幾團貓毛正堵在通風口。
“王八蛋!”
我渾身發抖,想起上周出現在樓梯下的那隻白貓。
兒子從小對貓毛嚴重過敏,每次接觸都會引發哮喘。
這時,兒子突然劇烈抽搐,他的指甲在脖子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我撕開他的衣領,氣管處的皮膚已經腫得發亮。
“堅持住!媽媽這就......”
我轉身撲向門板,用流血的手拚命砸門,“林馳!開門!年鶴過敏了!他會死的!”
可門後依舊是一片寂靜。
這時,我忽然看到了兒子手上的電話手表。
我立刻激動地打開,可上麵隻有兩個聯係方式。
一個是我,一個是林馳。
淚水瞬間滑落,兒子他是那樣的信任自己的爸爸,可如今卻被他害成了這樣!
沒時間傷感,我趕忙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一刻,我幾乎崩潰地大喊。
“林馳!年鶴貓毛過敏休克了!快叫救護車!”
電話那頭傳來林馳不耐煩的冷笑。
“宋知雪,你們母子倆演得還挺像。年鶴那點小過敏我還不清楚?裝什麼裝。”
“是真的!他喉嚨都腫了!”
我聲嘶力竭地吼道,同時聽到兒子在我懷裏發出可怕的窒息聲,“求你了,快開門!”
“爸,別理他們。”
林驍野的聲音從手表那頭傳來,“我剛才看見年鶴還在偷笑呢,他就是不想錯過高考。”
林馳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
“好啊,為了高考連這種謊都敢撒!”
“宋知雪我告訴你,年鶴去年拿的那筆獎學金,我已經給驍野買了限量版手辦。他不是想靠高考壓驍野一頭嗎?做夢!”
去年的獎學金?
那是兒子頭懸梁錐刺股,苦學三年才得到的!
他怎麼可以拿去給了林驍野?!
我心疼地低頭看著兒子發紫的嘴唇,他的指甲已經在我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卻還在拚命指向門口。
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對著電話咆哮道。
“林馳!你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年鶴要是出了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電話那頭傳來蘇薇囂張的聲音。
“宋知雪,省省力氣吧。你兒子就是矯情,關個衛生間能怎麼著?”
“蘇薇!你這個賤女人”
我目眥欲裂,聲音幾乎要撕裂喉嚨,“你們母子倆就是兩條寄生在我們家的蛆!”
“媽,別......”
兒子虛弱地拉住我的衣角,他的嘴唇已經呈現可怕的青紫色。
我緊緊抱著逐漸冰冷的兒子,淚水混著血水往下淌。
“他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林馳的聲音。
“呸!我信你個鬼!宋知雪,你們母子就好好在衛生間待到高考結束吧。”
電話被掛斷了。
我瘋狂回撥,卻隻聽到冰冷的提示音。
這下,徹底完了。
3
此時的兒子幾乎已經沒了聲音,我的心也墜入穀底。
我強逼著自己搜索著最後的方法。
這時,我忽然靈光一現,注意到了自己的胸針。
這是新婚的時候,林馳送我的禮物。
我顫抖著摘下胸針,手指在金屬表麵摸索到那個幾乎被遺忘的緊急按鈕。
當年他送的時候特意囑咐,有意外的時候能用到。
“求求了......一定要有用......”
我用力按下按鈕,胸針發出微弱的藍光,一個機械女聲響起。
“緊急聯絡已啟動,請說明您的情況。”
“我兒子過敏休克!需要急救!地址是......”
我幾乎是吼出這句話,同時緊緊抱住已經失去意識的兒子。
他的身體在我懷裏越來越冷,脈搏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十分鐘後,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聽見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和開鎖聲,激動得落下淚來。
當衛生間的門被撞開時,刺眼的光線照進來,醫護人員看到我懷裏的兒子,立刻變了臉色。
“過敏性休克!氣管嚴重水腫!快!腎上腺素!”
我看著醫護人員迅速將兒子抬上擔架,他的嘴唇已經呈現可怕的青紫色,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醫生遞給我病危通知書時,我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
“患者雙腎功能衰竭,需要立即移植。你們家屬中有人能配型嗎?”
我立刻做了檢查,但結果令人絕望,不匹配。
“孩子父親呢?”醫生問。
我顫抖著撥通林馳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麻將碰撞的聲音和林驍野的笑聲。
“又怎麼了?”
林馳不耐煩地問。
“年鶴需要腎移植,隻有你能救他......”
我的聲音哽咽,“求你了,林馳,他真的快不行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宋知雪,你這謊撒得越來越離譜了!”
林馳的聲音充滿譏諷,“為了讓我回去,連這種話都編得出來?”
“我沒有騙你!醫生就在旁邊,你可以......”
“夠了!”
林馳厲聲打斷我,“驍野今天過生日,我沒空陪你們演戲!”
電話被掛斷,我再打過去,隻聽到關機的提示音。
醫生看著我絕望的表情,沉重地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合適的腎源,他撐不過今晚。”
我跪倒在醫院冰冷的地板上,看著ICU裏渾身插滿管子的兒子。
他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痕,仿佛在無聲地控訴這個世界的殘忍。
4
我跌跌撞撞地衝出醫院,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林馳和蘇薇為林驍野慶生的豪華酒店。
透過宴會廳的玻璃門,我看到裏麵燈火輝煌,氣球和彩帶裝點得如同童話。
林驍野戴著生日帽,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林馳和蘇薇站在她兩側,滿臉寵溺地笑著。
我推開門,刺眼的燈光照在我血跡斑斑的衣服上,宴會廳裏的歡笑聲戛然而止。
“宋知雪?你瘋了嗎?”
林馳臉色驟變,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怒斥,“滾出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我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聲音嘶啞。
“林馳,年鶴真的不行了......醫生說他需要腎移植,隻有你能救他。”
“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兒子......”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
林驍野突然嗤笑一聲,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喲,這不是宋阿姨嗎?怎麼,演苦情戲演上癮了?”
她轉頭對林馳撒嬌,“爸,別理她,她就是想破壞我的生日會!”
林馳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轉身就要走。
我死死拽住他的裙角,眼淚混著血水滴落在地毯上。
“林馳,年鶴真的快死了。我求你,看在他是你的親生兒子的份上......”
林驍野突然蹲下來,湊近我耳邊,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
“想讓我爸去捐腎?行啊,你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考慮考慮。”
我渾身發抖,抬頭看向林馳,他卻別過臉,默認了林驍野的羞辱。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我顫抖著掏出來,是醫院發來的短信:
“林年鶴病情急劇惡化,請家屬盡快趕回醫院。”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手指死死攥緊手機,指節泛白。
“好......我磕......”
我緩緩彎下腰,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一個。”林驍野笑嘻嘻地數著。
我又磕了第二個,鮮血從額頭流下,模糊了視線。
“兩個。”
第三個頭磕下去時,我幾乎癱倒在地,耳邊傳來林驍野誇張的笑聲。
“哈哈哈,你們看她像不像一條狗?”
宴會廳裏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舉起手機錄像,閃光燈刺得我睜不開眼。
林馳終於不耐煩地開口,“行了,鬧夠了吧?趕緊滾,別在這兒發瘋!”
我掙紮著爬起來,聲音破碎。
“林馳......頭我磕了......求你去醫院......”
林驍野突然一腳踹在我胸口,我重重摔在地上,他居高臨下地冷笑。
“我說的是‘考慮考慮’,又沒答應你。”
“我爸的腎可是要留給我以後用的,憑什麼給那個孽種?”
林馳皺了皺眉,卻並沒有斥責她,反而對保安揮了揮手。
“把她拖出去。”
兩個保安架起我的胳膊,我拚命掙紮,“林馳!你會後悔的!那是你的兒子啊!”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屏幕突然切換到了新聞頻道,女主播嚴肅的聲音傳遍全場。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今日本市醫院確認,物理天才林年鶴因過敏性休克導致多器官衰竭,於今晚搶救無效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