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才人，你好大的膽子！”

第二天，我就被“請”到了貴妃宮裏。

孫貴妃斜倚在軟榻上，丹蔻長甲輕輕刮著茶杯蓋，發出刺耳的聲音。

“竟敢在皇上彌留之際胡言亂語，是誰給你的膽子？”

我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貴妃娘娘，我那是基於事實的合理推斷，怎麼能叫胡言亂語呢？”

“事實？”她冷笑一聲，“事實就是太醫說皇上命不久矣，而你，一個陪葬的才人，在這裏嘩眾取寵！”

“此言差矣。”我搖了搖手指，“太醫的診斷是基於舊有的經驗和知識體係，而我的判斷是站在了更先進的醫學認知上。這叫代際差異，不叫嘩眾取寵。”

貴妃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沒聽懂。

“更何況，”我話鋒一轉，“上下尊卑是封建糟粕，姐姐你思想能不能進步一點？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本質上是同事關係，搞這些職場霸淩有意思嗎？”

“你......你說什麼？”貴妃被“姐姐”和“同事”兩個詞砸得有點蒙。

“我說，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而不是在後宮裏搞內鬥，消耗彼此。”

我痛心疾首地看著她。

“你想想，皇上身體不好，我們不想著怎麼讓他健康長壽，反而在這裏爭風吃醋，這是不是本末倒置？格局太小了，姐姐！”

“放肆！”貴妃終於反應過來，一拍桌子，“你竟敢教訓本宮？你這是以下犯上！”

“你看你看，又來了。”

我攤開手，一臉無奈。

“一說不過就扣帽子，這是典型的訴諸權威謬誤。我們能不能就事論事，進行一次平等的、有建設性的對話？”

貴妃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

“來人！給本宮掌她的嘴！”

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立刻上前。

我非但不怕，反而迎了上去。

“娘娘三思！打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隻會顯得您惱羞成怒，黔驢技窮。”

“而且您想想，皇上昨天剛被我氣活過來，今天我就被您打了，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

“他們會說，貴妃娘娘容不下一個能讓皇上活過來的人，這是盼著皇上死啊！”

“你血口噴人！”

“我隻是在進行合理的邏輯推演。”我一臉誠懇。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輕笑。

“讓她說下去。”

病秧子皇帝由李總管扶著，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比昨天亮了不少，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和貴妃。

“朕也想聽聽，貴妃怎麼就盼著朕死了。”

貴妃的臉瞬間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上！臣妾冤枉啊！是這個賤人巧舌如簧，汙蔑臣妾！”

皇帝沒理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探究。

“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臣妾蘇語凝。”

“蘇、語、凝。”他一字一頓地念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蘇才人。”

“朕的後宮，確實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叮咚！抬杠成功，杠精積分+20。當前任務：在皇帝麵前刷足存在感（已完成）。】

我看著貴妃難看的臉色，心裏樂開了花。

杠精第二課：把你的敵人，變成你表演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