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驍哥哥,你別怪江安姐。”
蘇清淺立刻撲進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是我不好,我不該說想看看主臥的,江安姐可能誤會了。”
她抬起頭,露出白皙手腕上一道淺淺的紅痕。
“我隻是想幫姐姐收拾一下,她就......就推了我一把。”
陸承驍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看向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江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
“不但逼走清淺,現在她回來了,你還要對她動手?”
我看著他懷裏的蘇清淺,她正朝我投來一個勝利的眼神。
我忽然覺得很可笑。
“我沒有推她。”
“那你手腕上的傷是自己撞的?”陸承驍的聲音裏滿是譏諷。
“陸承驍,你信她,還是信我?”
我平靜地問,心裏卻不抱任何希望。
“你有什麼資格和清淺比?”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紮進我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把你的東西從這裏搬出去,搬到客房去。”
他下了最後通牒,語氣裏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清淺要住在這裏。”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對她不敬,就立刻給我滾出陸家。”
他摟著蘇清淺,溫柔地替她擦去眼淚,轉身離開,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覺得晦氣。
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臥室裏,胃部的絞痛一陣陣襲來。
我慢慢蹲下身,將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撿起來。
其中有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是我十八歲生日時,媽媽送給我的禮物。
那時候,爸媽還在,我也是被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那時候,陸承驍還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會叫我“安安”,會在我被欺負時第一個站出來,會笨拙地為我包紮傷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哦,是從蘇清淺出現開始。
第二天,陸承驍宣布,要為蘇清淺舉辦一場盛大的回國歡迎晚宴。
地點,就在我們的家裏。
他命令我,“你,負責協助管家,確保晚宴萬無一失。”
“要是出了任何差錯,讓清淺不高興了,你自己知道後果。”
我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點頭應下。
晚宴當天,賓客雲集。
京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圍著蘇清淺,稱讚她才貌雙全,和陸承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我這個正牌的陸太太,卻穿著傭人的製服,端著盤子穿梭在人群中。
“那不是江安嗎?怎麼穿成這樣?”
“噓,你還不知道?蘇清淺回來了,她這個冒牌貨當然要讓位了。”
“嘖嘖,真是可憐,當初費盡心機爬上陸總的床,現在還不是被打回原形。”
我充耳不聞,麻木地做著手裏的事。
直到蘇清淺端著一杯紅酒,“不小心”撞到了我身上。
酒液浸濕了我的製服,也濺到了旁邊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瓶上。
那是陸承驍花八千萬拍回來的古董。
“哎呀!”
蘇清淺驚呼一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江安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道著歉,眼裏卻沒有絲毫歉意。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承驍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緊張地檢查著那個花瓶。
“清淺,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我沒事,可是......花瓶......”
陸承驍這才把目光轉向我,眼神冷得像冰。
“江安,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