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了我的維修工作。
蘇家的花園很大,園藝設施和工具需要定期維護。
我雖然沒幹過這麼精細的活,但我肯學,所有人都嫌棄的臟活累活我都願意做。
林浩宇和他的未婚妻蘇晚星,也就是蘇晚晴的弟弟,時常會出現在花園裏。
她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輕蔑和不屑。
“喲,這不是浩宇那個搬磚的哥哥嗎?怎麼,現在改行修剪花草了?真是人盡其才啊。”
林浩宇捏著她的肩,討好地說:“晚星,他就一粗人,別讓他壞了心情。”
我從不理會他們,隻是低著頭,沉默地做著我的事。
白天,我是蘇家的雜工林川。
晚上,我就在我的小房間裏,用廉價的雕刻刀和撿來的木頭,將那些丟失的設計稿一個個地重新雕刻出來。
一周後,我將其中一件我最滿意的木雕命名為《源》,投遞到了一家很有名的藝術畫廊,參加《新銳藝術展》。
這是我十年後,第一次向世界展示我的態度。
日子在平靜和忙碌中一天天過去。
花園在我的精心打理下,變得井井有條,連一向挑剔的管家都對我讚不絕口。
林浩宇和蘇晚星的訂婚期越來越近,別墅裏也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可林浩宇看我的眼神,也愈發像在看一隻礙眼的蒼蠅。
這天下午,他把我叫到了他的衣帽間。
他指著一件扔在地上的白色定製西服,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林川,這西服是我下周訂婚儀式上要穿的,不小心被紅酒弄臟了。”
“你,現在就給我把它手洗幹淨。”
“我可提醒你,這西服很貴的,你要是洗壞了,就等著滾出蘇家吧!”
我看著那西服,胸口上有一大片刺眼的紅酒漬。
這禮服的麵料極其嬌貴,一旦沾上紅酒,用任何化學洗滌劑都會損傷麵料,基本就等於廢了。
他根本不是要我洗衣服,他是打定主意要逼我走。
可憑什麼呢?
從小到大,隻因我是哥哥,所以我處處忍讓他。
好不容易我的日子有了盼頭,他卻連我的這點幸福也要抹殺。
第一次,我冷冷地拒絕了他。
“我隻負責庭院的維護工作,洗衣服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你!”
林浩宇沒想到我敢頂嘴,氣得臉色漲紅。
“林川,你別忘了你是沾了誰的光才能進到蘇家工作?!”
“我現在可是蘇家未來的女婿,你敢不聽我的命令,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平靜地看著他:“工作是蘇先生給的機會,能勝任也是我自己的努力。”
“就算要辭退我,那也是我和蘇先生之間的事。”
林浩宇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打我。
“你們在吵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蘇晚晴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
林浩宇立刻變了一副麵孔,委屈地走到蘇晚晴身邊。
“晚晴姐,你看看我哥!我隻是讓他幫我洗一下衣服,他就跟我大吼大叫,還要辭職不幹了!”
蘇晚晴掃了一眼地上的西服,沒理他,淡淡地對我說了一句:“最近庭院打理得不錯。”
這是她第一次誇我。
我的心,沒由來地漏跳了一拍。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