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被臥室外的翻找聲和說笑聲吵醒。
我以為家裏進賊了,猛地拉開臥室門。
可門外的一幕讓我血壓瞬間飆升。
我的衣帽間和客廳被洗劫一空,各種東西散落一地。
而江淮安和顧揚正對著我的東西挑挑揀揀,隨意得像在自己家一樣。
顧揚身上穿著的是我為了這次寫真準備的高定西裝。
西裝是按照我的尺碼定製的,但顧揚的身材比我胖一些,此刻西裝的扣子已經被繃得快要掉了。
“澄澄姐,你看我穿這身帥嗎?”顧揚嗲聲嗲氣地問,全然不顧西裝的慘狀。
“帥,我們顧揚穿什麼都帥。”
我怒從心頭起,厲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齊齊回頭看我。
蘇澄澄一臉不悅:“你大驚小怪什麼?顧揚明天要拍照,沒合適的衣服,我帶他來你這兒挑幾件。”
顧揚眼神鄙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淮安哥,你別生氣,澄澄澄姐從小把我當弟弟寵愛,我和她都習慣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衣品真的不怎麼樣,淨買些地攤的垃圾貨,我翻來覆去也沒找到幾件能上台麵的。”
我看著被他撐壞的西裝,氣得渾身發抖。
“顧揚,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然後,都給我滾出去!”
蘇澄澄站起身,擋在顧揚麵前。
“江淮安,你怎麼說話呢?顧揚隻是借你的衣服穿一下,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不就是一套西裝嗎?你再買一套不就行了。”
她話說得輕巧,這套西裝是我半年前就預定了的,為了這次寫真,我準備了很久。
我不想再跟他們廢話,拿出手機,準備給公寓保安打電話。
“你幹什麼!”江淮安眼疾手快奪過我的手機。
“顧揚隻是想把照片拍好,不浪費了這次的名額。”
“你非要在這裏無理取鬧,攪得大家都不安生嗎?”
“把手機還給我!”我伸手去搶。
她直接往牆上砸去,手機的零部件飛得到處都是。
“我看你就是需要冷靜冷靜!”
她說著,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我根本想不到她回來這一招,一個不備,我痛得彎下了腰。
她趕忙拿來一根數據線,與顧揚配合著將我反綁在椅子上。
“蘇澄澄你這個瘋婆子!瘋子!”我氣得大罵。
她卻俯下身,用吻堵住了我的嘴,還懲罰性地咬破我的嘴唇。
“乖一點,別再讓我從你的嘴裏聽到我不愛聽的話。”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惡心得直幹嘔。
“蘇澄澄,我們分手!”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她動作一僵,隨即嗤笑一聲:“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大不了我跟攝影社的學弟說一聲,等拍攝那天我和顧揚拍完,再找他給咱兩拍。”
“你聽話一點,好嗎?”
我冷冷地打斷她:“我不要你和我拍,我已經約了更好的人選。”
江淮安不滿地瞥了我一眼:“更好的人選?你能約到誰?別不識抬舉。”
就在這時,顧揚的驚呼聲傳來:“咦,澄澄澄姐,你看這個玉牌好漂亮啊!”
我猛地抬頭,看到他手裏正把玩著我放在首飾盒最深處的一條玉牌。
那是我爸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顧揚,你把它給我放下!”
我的激烈反應似乎取悅了顧揚,他眼中興味盎然。
“這麼緊張幹什麼?不就是一塊破玉嗎?”
我眼眶瞬間就紅了:“我求你,把它還給我,那是我爸的遺物!”
“你爸爸的遺物啊......”
顧揚拖長了語調,好整以暇地欣賞我此刻的無助和絕望。
然後,他手一鬆,玉牌在地板上碎成了兩半。
“哎呀,手滑了。”
他嘴角帶著得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