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刀刃在我頸側劃開一道細痕,血珠慢慢滲出來。
“小姑娘不懂事,你跟她計較什麼?”
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可笑。
化妝間的後台,他將頂流愛豆打到頭破血流,隻因他衝我吼了兩句。
主辦方讓他賠償天價違約金,他漫不經心的擦手上的血漬。
“再不長眼,我廢你一隻眼。”
現在輪到他心愛的女人,就隻是不懂事而已。
離婚協議甩到他的臉上。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們離婚。”
“八年前你的事業因我而毀,我陪你東山再起,夠了。”
看都沒看。
離婚協議在他手中變成飛揚的紙屑。
“我說過,想要離開我,除非我死。”
我笑了。
“怎麼,你以為我不敢麼?”
沒等他反應,我握著刀的手已經往前送,刀刃精準地捅進他的腹部。
“離婚。”
他悶哼一聲,眼中卻滿是寵溺和縱容。
“我說過,除非我死。”
我沒鬆刀,反而往前又推了半寸。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隻咳出一口血沫。
我想起當年化妝間後台,他把頂流愛豆打倒時,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看著對方流血。
他輕描淡寫的對我說,“林晚,這就是傷害你的代價。”
匕首“當啷”落在地上。
我一把推開他。
“滾。”
離開滿屋血腥的別墅,我站在小院裏抽煙。
眼看著薑歸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的上了車揚長而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秘書打來電話,“林姐,你找的手稿在明天的慈善晚宴上出現了。”
那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東西。
薑歸幫我找了八年,沒想到在這出現了。
慈善晚宴剛剛開始,就有人點了天燈。
周圍吸氣聲陣陣,我臉徹底沉了下來。
一件件拍品落錘。
到最後一件,我猛地站起身,叫來拍賣會的人。
“這件必須給我留下,無論什麼價格。”
對方臉色十分為難,“林姐,點天燈規矩我改不了啊......”
“要不您親自去包廂裏,找哪位談談?”
包廂裏阮瑭正勾著脖子親薑歸的臉,指著台上的手稿,撒嬌:
“薑總,人家就想要這個嘛。”
薑歸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這些你又看不懂,要他做什麼?”
阮瑭撇了撇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那我可以給寶寶看啊!”
“難道寶寶的胎教你都不管麼?”
薑歸不說話,隻是寵溺的點了點頭。
當年他被公司索賠幾百億,是我爺爺賣了自己的工作室替他償還債務。
甚至後來得了癌症都硬扛著不去治療,隻為給薑歸省錢。
他去世的前一天,還在給薑歸設計禮服。
我在醫院哭了多久,薑歸就陪了我多久。
他在爺爺的墓碑前發誓他不會背叛我。
我推開門時,一股甜膩的香水味撲麵而來,阮瑭纏在薑歸身上的手頓了頓。
看見我時,眼底飛快掠過一絲得意,又故意往薑歸懷裏縮了縮,手輕輕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姐姐怎麼來了?是也想要這份手稿嗎?”
“可這是我要給寶寶做胎教的,姐姐總不能跟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搶東西吧?”
薑歸坐在沙發上喉結滾了滾:“晚晚,你喜歡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