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尿?!
阮時音瞬間崩潰了!她惡心得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
看著許念那張故作天真的臉和段暮塵無動於衷的樣子,她徹底瘋了,抓起床頭櫃上的花瓶、水杯,瘋狂地朝著兩人砸去!
“滾!你們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滾啊!”
許念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片,心疼得直抽氣:“時音姐!就算你不喜歡喝也不能砸東西啊!你知道這個花瓶多貴嗎?!我罰你!罰你接下來幾天都不準用藥了!看你還敢不敢浪費!”
阮時音眼睛血紅,猛地從病床抽屜裏摸出一把備用手術刀,對準了他們,聲音嘶啞卻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你們滾不滾?不滾,今天我們就一起去死!”
段暮塵終於開口,眉頭緊鎖:“時音!把刀放下!冷靜一點!念念她也是好心……”
“好心?”阮時音笑出淚來,眼神瘋狂,“看來你們是真想死!”
看著阮時音狀若瘋魔、隨時可能撲上來的樣子,段暮塵終究還是拉著喋喋不休心疼東西的許念,快步離開了病房。
門一關上,阮時音手中的手術刀哐當落地,她整個人順著床沿滑坐到地上,抱住膝蓋,嚎啕大哭。
曾經,她哪怕隻是落一滴淚,段暮塵都會緊張得不行,手忙腳亂地哄她,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再讓她哭。
這些年,他也確實做到了。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在他已經把她寵得無法無天、讓她無比依賴他的時候,他卻驟然抽身,斷崖式的冷漠,將她推入這萬劫不複的深淵!
果然,接下來的兩天,沒有任何醫生護士來給阮時音檢查傷口、換藥。
她肋骨的傷疼得鑽心,整個人迅速憔悴下去。
直到她疼得意識模糊,快要暈厥過去時,才模模糊糊看到段暮塵帶著醫生匆匆趕來。
醫生檢查後,重新給她上了藥,打了止痛針,阮時音才感覺從地獄邊緣被拉了回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段暮塵竟然守在床邊,他看著她蒼白虛弱的樣子,眼神複雜,竟然低聲問了一句:“……還疼不疼?”
阮時音先是一愣,隨即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淚卻流得更凶:“段暮塵,你問我疼不疼?這話真稀奇啊……我疼不疼,你還關心嗎?你不就希望敲碎了我全身每一根骨頭,去討好你心愛的許念嗎?”
段暮塵皺了皺眉:“你胡說什麼!我是愛念念,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情誼,我怎麼會那麼對你?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但你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念念身上,她沒有什麼壞心思,隻是從小苦慣了,想要省錢……”
“省錢?”阮時音打斷他,聲音虛弱卻帶著諷刺,“你段暮塵缺這點錢嗎?我阮時音缺這點錢嗎?!”
“當然不缺。”段暮塵回答得很快,但接下來的話卻讓阮時音如墜冰窟,“但是,如果省錢能讓念念開心的話,我願意配合她。”
這一句話,猶如利刃生生將她的心刺穿,捅得她鮮血淋漓。
如果省錢能讓她開心的話,我願意配合她……
曾幾何時,他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隻不過對象是她阮時音。
如今,同樣的話,用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多麼可悲啊!!!
阮時音還想說些什麼,病房門被猛地推開,許念氣衝衝地進來,指著段暮塵:“暮塵哥!我不是說過不準再給時音姐花一分錢了嗎?你為什麼要偷偷給她請醫生?!你還說要走進我的世界,理解我的價值觀,看來你根本就不願意!既然這樣,我還是離開吧!”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段暮塵立刻慌了,連忙起身去攔她,語氣是阮時音從未聽過的低聲下氣:“念念,你別生氣!你聽我解釋!時音她傷得太重,不用藥會出人命的……”
“出人命怎麼了?我們山裏人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她就嬌貴一些是嗎!”許念賭氣地說。
段暮塵好說歹說,哄了許久,許念才勉強鬆口:“好吧,我可以原諒你。但是,時音姐這次看醫生浪費的錢,我要帶她去賺回來!”
段暮塵猶豫了一下,看向病床上虛弱的阮時音。
許念立刻板起臉:“你不願意?那我現在就走!”
“好!都聽你的!”段暮塵幾乎是立刻妥協。
阮時音閉上了眼睛,心口一片麻木。
她沒有反抗,因為她看了段暮塵一眼,他眼裏隻有對許念的縱容,沒有絲毫要幫她的意思。
她知道,如果她不去,他總有辦法讓她去。
一大早,許念就拖著傷勢未愈的阮時音去賺錢。
先是發傳單,站了一天,許念又嫌賺得太少。
最後,她眼睛一亮,拉著阮時音說:“走,我知道有個地方賺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