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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憤難當,咬牙切齒地盯著麵前的兩人。
許姒綰指著我的眼睛,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誰叫你長得就像個踏板,踹你都是在給你身上貼金!”
兩人又抱著狂笑。
我緊握著拳頭,指甲紮進了我的肉裏。
可這也抵不過我心裏的苦楚和悲哀。
我望著被五個壯女漢堵得嚴嚴實實的門,
終是熄滅掉了心裏的怒火,繼續為他做紋身。
這款紋身款式複雜,哪怕我練習了不下十次,加班加點還是花了三個小時。
秦桓舉起手臂,在陽光下欣賞。
“人嘛不怎麼樣,做紋身還是有兩把刷子。”
我不言,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可我的膝蓋早就麻木地失去了知覺,隻能緩慢挪動。
許姒綰不情不願地交付了尾款,隨手一揮,我就被五個保鏢強拽著離開三樓。
這次沒有坐電梯,而是將我從步梯上推了下去。
“那是公子和小姐的獨享電梯,憑你也配?!”
還好我眼疾手快,穩穩抓住欄杆。
心中隻想著趕緊離開,然後與許姒綰一刀兩斷。
可我腳還沒邁出大門,幾個保鏢又十分不客氣地將我拖上三樓,
丟垃圾一般丟在秦桓麵前。
“交出來吧。”
我一頭霧水,“什麼?”
他聲音冷得像剛融化的冰水。
“果然是窮瘋了,連我的戒指也敢偷?”
許姒綰雙手抱胸,
“那顆鑽戒是全球僅有的幾顆粉鑽,足足有三克拉!
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她踢著我的腰,
“5000萬人民幣!你就是打八輩子的工,你也賺不了這麼多錢!
識相點兒,趕緊交出來!”
我一開始就沒見過她手上有鑽戒,更別提什麼粉鑽!
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桓當即把外麵幾個壯漢叫進來。
行為粗魯地將我身邊扒得一點不剩,我被逼到角落,像隻被落魄狼狽的狗。
“公子,內衣內褲要脫下來查嗎?”
秦桓嫌惡地轉頭,
“小心點兒,別讓他流什麼東西出來弄臟我的地毯。”
在保鏢們異口同聲的“是”中,我的世界徹底按下了靜音鍵。
男人們看好戲的亢奮,許姒綰的鄙夷,秦桓的嫌惡,
將我徹底淹沒在這場旋渦當中。
可他們一無所獲,
我麻木不仁地撿起地上的碎片,將身體包裹起來。
心中的羞辱和傷痛徹底爆發,我開口辱罵,
將畢生所學的所有下流肮臟的詞語,都用在了眼前這個這兩人身上。
他臉色肉眼可見的鐵青,臉色卻竟不是憤怒,
而是像食肉動物第一次嘗到鮮血時,貪婪的眼睛裏迸發出的熒光。
讓人心裏害怕地發毛。
他伸出食指勾住我的下巴,
“弟弟,今天你花了三個小時給我做了紋身,
那現在讓我女朋友花三分鐘時間,給你做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