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熟悉的表情和語氣,讓霍言深篤定。
我是真的要殺人了。
隻因那一夜,集團仇家上門,別墅遍地火海,保鏢全部喪命後。
我將耳聾的他護在身後,強撐著麵對槍林彈雨時。
也是這樣的表情和語氣:
“阿深,閉上眼,我要跟他們玩命了。”
指尖上的血淌了一夜,霍言深再睜眼,周圍除了我和他,再無活人。
那天,他把已成血人的我樓在懷裏,哭得幾近昏厥:
“沈未晞,你的命是我的!以後,玩命的事我來!你不準再留一滴血!”
可如今,我要拚命的人是他。
他,卻擔心著另一個女人。
多可笑啊!
林薇聞言跑走了,我一滴血淚重重砸在他臉上。
霍言深皺緊眉,兀的將我摟進懷裏:“未晞,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保證,以後決不再讓她打擾你。”
“婚戒我會親自設計重新打造,你就消消氣,安心嫁我,好嗎?”
說完,他翻身扶起我,就帶著手下踉蹌離開。
隻是問詢聲還是焦急傳來:“薇薇呢,找個隱秘地安頓好,別讓未晞找到她。”
可想到親手設計的婚戒被她毀於一旦,我呼吸發緊,想殺人的欲望更強。
指甲深深刺進掌心,我給霍言深發去微信:“林薇,2歲,京海師範20級畢業生。”
“瓊林市芬河鎮人,父林江,母張文慧,你的老鄉哦。”
“你把她好好藏,藏好了,我一定殺了她。”
消息已讀,卻沒回。
我笑了,獨自一人回到公司,卻發現集團最核心的“聲紋加密項目”,竟然將我踢出了權限。
可麵對我的質問,霍言深的新助理卻趾高氣昂:
“霍總吩咐,沈總太累,是該休息了。”
我很清楚,霍言深這兩年,一直在有意無意邊緣化我。
抽調我的心腹,繞過我執行決策。
甚至現在,為了護著林薇,直接釜底抽薪架空我。
但他以為我會給他留麵子?
一巴掌扇飛助理,我直接闖進董事會,毫不留情開口嘲諷:
“三個小時,沒我‘翻譯’,你們誰能看得懂技術報告?”
一瞬間,在座17個項目組長沉默死寂。
霍言深臉色鐵青散了會,把我拉進辦公室疲憊低吼:
“沈未晞!你非要讓我難堪?我不能隻做你身邊的軟飯男殘廢!”
“你也不能包攬一切! 我們將來注定是要結婚生子的!”
結婚,生子?
我手不自覺摸上小腹。
上周剛得知霍言深出軌時,我衝進衛生巾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還是陳叔驚疑不定的試探開口:“小姐,您生理期最近準時嗎?”
我這才發現,試劑上那明顯的兩條杠。
那瞬間,巨大的諷刺感淹沒了我。
生吞烙鐵那次,對家逼霍言深交換聲紋芯片。
我被折磨的血肉模糊,也抵死不應。
警笛聲響了,他們狗急跳牆,拿燒紅的烙鐵洞穿了我小腹,放火逃走了。
那天,拖著滿身的火,四肢被燒到焦黑,我一米一米爬出了火場。
那道黑紅色血線,從廠房拖到,足足延伸四百米。
因為我要活!活著回去當霍言深的耳朵!
意識消失的最後,我隻看到霍言深衝過來,死死抱起我瘋狂嘶吼醫生:
“未晞!堅持住,我不要什麼芯片!我隻想要你!我隻要你!”
後來,醫生說我子宮受損嚴重,這輩子很難再有孩子。
霍言深哭成了瘋子,從來唯物主義的人開始求神拜佛,跪著一遍遍哭求贖罪:
“都是我的孽,死罪活罪我來受!放過她和孩子......”
可如今孩子來了,他卻正忙著將我剔出他的世界。
“未晞姐,霍總那邊....”
“我的孩子,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