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沒好氣地瞪著他,“齊川臣,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麼對我嗎?”要早知道他這樣對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多管這閑事兒。
“你敢這麼對少爺說話?”說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架到了蘇橙脖子上。嚇得蘇橙大氣不敢喘一下。
齊川臣示意心腹退下。
房裏隻剩下兩人,蘇橙刻意站的離他遠遠的。
齊川臣撐起身子,身上的巨痛還是讓他悶哼一聲,艸,很久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了,掀起眼皮看著她,“你當初走了為什麼又回來了?”
蘇橙隨意扯了個借口,“我怕父親知道會弄死我。”
這倒是真,齊震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見死不救,就是為了泄憤,她也必死。隻是她當時確實也沒想那麼多。
齊川臣斂眸,為自保,也對。“過來給我把傷口重新包一下,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他無論是在部隊裏還是在這兒,從來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主兒。
蘇橙驚喜,“真的?”
齊川臣看到她眼裏的亮色,心裏沉了一下,不用猜都知道她那個請求會是什麼,他當初在國外也是秀色可餐的人物,惦記他的人數都數不過來,他是真對那群兵痞子沒感覺,不然早............,雖然這些人經常纏著他讓他覺得煩,但是那種被所有人捧在天上的感覺他早就習慣了,如今被人這麼嫌棄,他真的感覺很受傷。
人家都那麼厭惡了,他也沒必要非上趕著............,世界上的鮮花那麼多,他就不信找不到個更好的。心裏還是感覺有點可惜。
蘇橙看著他光著的膀子,肩胛骨處的血又冒出來,洇透了繃帶。她一點點將剛纏好的繃帶鬆開,血紅的肉露在外麵,嚇得她渾身起雞皮。
將剩下的藥全倒上去,不經意間瞥到他背上像貓抓過一樣的劃痕,早就結上了細細長長的血痂,脖頸爬上一抹粉紅色,腦海裏浮現宴會那天他們在樓上的場景,從上午到黃昏............。他就跟著魔了一樣,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她其實那天就想問,明明崔小姐就在,為什麼最近還是和她............
想起那個崔小姐出去時的慌亂,肯定是他那副樣子把人家嚇到了,結果就找自己這個替補上!
想到這,蘇橙纏繃帶的力氣又大了些,疼死你才好!
“嘶~”
男人一把將蘇橙推開,呲著牙說:“會不會纏繃帶?笨手笨腳的。”
男人現在的力氣也就隻能讓她身體晃兩下,蘇橙將他掰正,“別動。”幾下將傷口迅速裹好,捆住,起身說:“以後咱倆交易結束,你離我遠點。”
齊川臣失血過多,麵色蒼白,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側著身子睡著了。
蘇橙則是在沙發上躺了一宿。
她睡的不舒服醒的很早,看到影子發來的消息,纖細的手指的輸入框裏打著:【沒事兒了,問題解決了,謝謝你。】
她坐起身就聽到大老遠傳來的齊震的說話聲,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被發現。
她忙把齊川臣搖醒,他眼皮灌鉛一樣,根本睜不開,就指了指衣櫃。
蘇橙忙鑽進去。就聽見門“砰”一聲被推開,看著傷情嚴重的兒子,他緊緊捏拳,“他二房怎敢的!?”
果然............
影子帶來兩個醫生,給他全身查了遍,又開了些藥,說:“齊少底子好,傷口沒有發炎,最好還是到醫院靜養。”
齊震眼一眯,醫院守衛肯定比不上這裏,到時候還不知道他們會來怎樣的暗殺。“影子,你要寸步不離地看護少爺,他要再受傷,你也別活了。”
“是!”
“放心吧,死不了,我死了誰幫你實現你的春秋大夢?”他為了權力連他妻子都能說不要就不要,鬼才信他假心假意的話。
他對這個兒子的屢次冒犯也習慣了,對屋裏看護的人吩咐了幾句就先走了。他絕對讓那人付出代價!
影子敏銳地聽到一個聲音,將匕首握在前胸,往聲源這邊走,“誰!”
“沒誰,一隻貓。”陳懷遠壓著聲說,頭疼得要命。
聽他說這,影子收了手,出門去門外把手。
蘇橙這才裂開個縫,大口呼吸著,裏麵快悶死她了。
齊川臣讓她從後窗爬走,她一肚子怨氣,早讓她走不就完了嗎,這裏的防衛多了一倍,不過都是齊川臣自己的人,見到她都沒說什麼,也沒攔著。
忽然,影子從一棵大樹後冒出來,嚇了蘇橙一跳。
“你是從齊三少房裏出來的。”他這句話不帶一絲疑問,是肯定。
蘇橙看兩邊沒人,趕緊拉他躲進林子,“你要幫我保密,這話一時也說不清,反正我沒害他,昨晚還是我救得他,我不讓你知道就怕家主會知道,那......我就死定了。”
“我不會告訴家主,你應該離他遠點。”聲音裏甚至有蘇橙沒聽出來的緊張。
“嗯。”這蘇橙當然知道,他今後再不會和齊川臣有牽扯。
一周後,開學。
大三下學期的課程相對沒那麼多,但由於她當初生病錯過了考試,回學校又要重考,並且A大是頂尖學府,來的人不是最聰明的就是最有身份的。試卷難得嚇人。一個假期全忘光了,重新拾起來真是不容易。
她從前對自己的要求就是差不多就行,那時她沉溺於陳懷遠的甜膩中,如今她要為了自己,讓自己更強大些,盡可能多得掌握人生主動權。但她注定不能像齊靈一樣,幫著家裏打理公司,隻因為她不姓齊。
如果她不能避免嫁給龍騰,她若是有了能力,可以幫他打理商業的事兒,也許她能獲得她想要的平等的地位,他們一起“合作”,依舊能走完一生。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她想得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