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了小老鼠，抱了狸貓大王，薑歲歲心滿意足回家睡覺。

至於老薑家的大火？

關她屁事！

“歲歲，你回來啦！”

迷迷糊糊的，李新月把她摟懷裏攏進暖乎乎的被窩裏。

薑歲歲：......

略微掙紮一下，就放棄了。

算了，母親這方麵，她還是缺失的。

雖然李新月有點愚，有點蠢，但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是可以拚了命的保護，這就夠了。

狸貓大王被擠得嗚哇叫了聲，伸出的爪子蹬在薑歲歲臉上，薑歲歲把它扔了出去，攏緊被子，後半夜睡得挺好。

“李新月，你個喪門星，濺貨！把自己的男人送去勞改，你不得好死！”

“你害了我大哥，你這個毒婦！你給老子開門，看老子進去，一定會打死你！”

“李新月，你個不孝的兒媳婦，開門讓我進去！”

這一夜，老薑家燒了房子，沒了飯吃，連衣服都燒沒了，個個光著屁股在寒風在瑟瑟發抖，看著衝天的大火號啕大哭。

最後還是村長看不過眼，扔了床爛被子給他們，書記薑大山提醒：“房子燒都燒了，也都沒救了。你們全家老小的，也不能凍死餓死吧。大河那邊不是有房子嗎？就算大河勞改去了，他也是你們兒子，你們去找找李新月。”

村長頓時看向薑大山：這不是故意給那對孤兒寡母找事嗎？

但薑大山不看他，等著火滅，背著走手了。

“走，我們都去找李新月那個喪門星！憑什麼我們沒地方住，她住著老薑家的房子，睡著安穩覺？”

薑大海挑頭， 薑老頭沉沉個臉，一咬牙：“去！”

全家都在光屁股，但這麼多人，一張破被子實在不夠用，村長黑著臉，又把自己家的破衣服忍著心疼扔了幾件給他們，這才勉強不露腚。

這一晚，他也損失挺大的。

一家人浩浩蕩蕩去往村尾，砰砰砸門，薑歲歲瞬間驚醒，馬上轉頭看一眼窗戶縫裏漏進來的晨曦，估摸著現在的時間，大概也就是早上六點多鐘的樣子。

“媽，來人了。”

打個哈欠，伸個懶腰，薑歲歲慢騰騰的說，李新月這兩天心神恍惚，睡得比孩子都沉，突然間被拍醒，她一個激淋坐起，“歲歲......”

閉著眼，第一時間撈孩子，薑歲歲頓了頓，主動靠過去：“媽，老薑家來人了。”

李新月徹底清醒，先是慌亂，緊接著又是氣怒：“他們半夜已經來過來了，怎麼又來了？！”

“因為沒有達到目的。”

薑歲歲說，她利索的穿好自己的小棉襖，小短腿哧溜下地，一把薅了狸貓大王抱懷裏，狸貓大王氣得伸爪撓她，喵喵叫：[大膽！小小人類，膽敢對本大王不敬！我還沒睡醒......]

一巴掌拍腦門上，薑歲歲說，“跟我去打架。”

衝去廚房扯了菜刀出來，遞給隨後趕來的李新月：“媽，薑山河是個混蛋，能生出一個混蛋的薑家，也不是什麼好種。今天你要不支愣起來，以後就是被欺負死的命！當然，你要是被老薑家打死了，我薑歲歲也不活，我殺了他們，跟他們拚命！”

薑歲歲沉著聲說，小小的臉上，滿是狠勁！

她會讓李新月早日覺醒起來，成為這個家的頂梁柱。

至於她，她才五歲，能幹什麼事？

“歲歲，這是刀，要殺人嗎？”

李新月一個哆嗦，手中握不住刀，差點掉地上，薑歲歲頭也不抬的尋找自己的趁手武器：“不是刀，難道是燒火棍？”

對了！

燒火棍。

薑歲歲再次衝進廚房，灶堂裏扯出漆黑的燒火棍，帶著狸貓衝到院子裏：“你們都是壞人，不許搶我的家！”

她站在院內，大聲叫著，外麵薑山海一聽，立時來了火氣，扭頭說道：“老三，上！我給你當梯子！”

昨天夜裏沒有爬上去，被鬼攪了，可現在天都亮了，他還怕個屁的鬼。

薑老頭吊梢著三角眼，沉沉說道：“你娘一夜沒有回來，誰知道是不是在裏麵，進去找。”

老三媳婦鄭翠花立時說道：“爹，我娘一夜沒回，是不是被李新月那個濺女人害死了......這可得進去看看。”

她懷裏抱著兩個兒子，大的三歲，小的兩歲，這會兒都凍得瑟瑟發抖，鄭翠花也著急。

恨不得現在就能闖進去，趕緊上炕暖和暖和。

“不給開門，就翻牆進去。”

薑山海大聲說著，摸摸褲襠裏被老鼠咬過的蛋，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了，疼得要死，他自己是上不去了，攛掇著讓老三上。

薑山湖一看這情況，老婆孩子都光腚了，還能怎麼辦？

也咬了咬牙，“翻！”

院裏的薑歲歲聽著，最壞的就是薑老頭了，聽起來穩穩當當，壞主意都是他提！

老薑家果然沒有一個好種，當然，她肯定是好種。

“歲歲，歲歲......”

李新月手中握著刀，哆哆嗦嗦出來，還沒動手，臉已經白了，“歲歲，一會兒，一會兒真的要打嗎？”

薑歲歲不說話。

她聽到頭上有動靜，抬頭往上看，李新月也抬頭往上看，圍牆上麵一顆黑色的腦袋爬出來，然後是薑山湖那張臉。

薑歲歲說：“看到了嗎？你不動手，他們就會硬搶。到時候，家沒了，你死了，我也就死了......咱們母女倆黃泉路上作伴吧！”

薑山湖聽到，立時大叫：“胡說八道，我們隻是想來住一段時間，可沒想著殺人！”

“三叔是沒想殺人，但你們天不亮就爬我家牆頭，當我家人是死的嗎？”

薑歲歲冷著小臉，仰著臉罵，外頭的薑老頭火冒三丈，“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老薑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作主了！老三，跳進去，把門打開！我還沒死呢，這薑家還輪到一個賠錢貨吆五喝六！”

薑歲歲轉頭：“媽，你聽到了嗎？如果都這樣了，你還立不起來，活該你被欺負一輩子。”

她小臉冷冰冰的，是做給李新月看，李新月眼圈紅了，雙手死死握著刀把，衝著外麵吼：“我閨女不是賠錢貨！你們全家才是吸血鬼！我跟薑山河已經離婚了，這是國家給我的房子，是我歲歲的，你們誰都沒有資格來搶！”

薑山湖趁機從圍牆跳下，“咚”的一聲響：“大嫂，歲歲，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房子我們住定了，你們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同意你去死！”

薑歲歲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