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客人要來,秦照雪特意起了個大早,拉著三師兄和黑心肝一起收拾院子。
他們宗門雖然很小,但一直都拾掇的很幹淨,不過到底要宴客,秦照雪就特意重新整理了一下。
當然,是她動嘴,三師兄和黑心肝動手的那種整理。
想到二師兄從前交友眾多,也曾被眾星捧月過。但在他出事之後,卻沒什麼人前來探望,今日的客人還是寶華宗衰敗至此後,來的第一位客人。
秦照雪不免對此人多重視了幾分,還叮囑三師兄守好山門,自己則下山去買了些靈菜靈果,最後更是咬咬牙買了半隻靈雞。
修真界的雞可比她前世的貴多了,看著自己又少了些的私房錢,秦照雪忍不住肉疼,但隻要能給二師兄撐足場麵,花再多也值!
就是希望今日來的這位客人,不要辜負了她花出去的這些靈石。
提著一堆東西,秦照雪匆匆回了宗門,一走近就瞧見大門開著,似乎那位客人已經來了。
秦照雪還在奇怪誰家上門做客來得這麼早,他們早飯還沒吃呢,結果就聽見裏頭傳出了熟悉聲音:
“嘖嘖嘖,你這殘廢的樣子,可比從前好看多了,你該早些叫我來看的。”
隻一句話,就讓秦照雪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她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莊昀。
二師兄曾有許多友人,他們在二師兄出事之後都選擇了斷交。
但這些人的做法秦照雪雖然不滿,卻也無法指責什麼,唯有一人讓她厭惡至極,那就是莊昀。
其他人最多就是不再與風拂月往來,但莊昀卻曾幾次上門落井下石。
甚至當初最為困難的時候,二師兄為了宗門賣掉了自己最重要的本命法器。
那莊昀故意聯合九天宗壓價,將東西買走之後還當著二師兄的麵將其折斷!
那一日秦照雪見識到了修真界弱肉強食的可怕,若非當時四師兄還在,她都擔心寶華宗會從此沒了。
這樣一個惡心人,師兄為何會放他進入宗門?
“想要我勸說宗門收下你那個廢物師妹也可以,你跪下求我啊。隻要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秦照雪眼神一利,她再也忍不住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還想讓我師兄給你磕頭,也不看看你那三兩重的骨頭受不受得起!”秦照雪一聲怒喝,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了她身上。
風拂月眼瞳一顫,原本因為莊昀的話染上了一絲薄怒紅暈的臉瞬間蒼白一片。
“師妹,你怎麼回來了?”風拂月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慌張了起來。
誰料秦照雪看著他卻一下子紅了眼眶:“我不回來,難道任由二師兄把人送去別的宗門嗎?”
“不是,我沒有,我沒想送你走,我隻是......”風拂月說不下去了,說到底不管他是不是出於對秦照雪的好意,但他的行為就是在把她往別的宗門送。
風拂月無力地閉上眼睛,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前些日子叫來莊昀,是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莊昀卻懶得看這對師兄妹表演同門情深,他冷嗤一聲道:“得了,別廢話了。風拂月,你到底跪不跪?你若是不跪,你這個廢物師妹我可就不收了。”
“二師兄別跪!”伴隨著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一個虛弱又無力的聲音響起。
秦照雪還沒來得及開口,被這聲音搶先了。
她扭頭一看,青年蒼白到沒有半點兒血色的臉,從一件寬大無比的黑色鬥篷底下露了出來。
他額頭滿是虛汗,似乎隻吐出這幾個字,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但被這麼多人眼睛盯著,他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當即癱軟在地。
秦照雪連忙上前攙扶,風拂月也推著方便椅子飛快靠近。
即便是什麼都不懂的嶽撼山,也一點點靠了過來,目光警惕地看著莊昀。
莊昀瞧見這一幕卻起了點興致:“呦,這就是你那個見不得人的五師弟?果然跟傳說中一樣,也是個廢物秧子。
“風拂月,你瞧瞧你們這一宗門的人,殘廢的殘廢,癡傻的癡傻,廢物的廢物......就這樣你們還活著做什麼,不如早死了的好,別去玷汙仙途了。”
秦照雪抱著恐人症發作,快要暈厥過去的五師兄,銳利的眼神死死釘在了莊昀身上。
莊昀被她這眼神看得後背汗毛炸起,惱怒道:“小賤人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你敢!”風拂月咬牙冷斥。
莊昀輕哼一聲:“就你這樣的殘廢,就別對著我發狠話了。”
秦照雪這個人,越是憤怒、危急的時候就越是冷靜。
她先給徹底暈過去的五師兄喂了一顆生機丹,又吩咐三師兄將五師兄送回放屋裏。
隨後她才重新看向莊昀:“這是我們寶華宗的地方,我們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我不離開又如何?”莊昀態度囂張至極。
“不離開也行,但還請後果自負了。”說完,秦照雪當即掏出自己的煉丹爐,把各種獸骨、獸皮往裏麵丟,當場開始煉丹。
莊昀見她這樣,還以為秦照雪這是瘋了。
他笑嘻嘻對著風拂月嘲諷道:“瞧瞧,你師妹也跟著癡傻了,你們這寶華宗恐怕真的要絕戶了。”
風拂月當然不信師妹傻了,他雖然看不懂師妹的動作,但他相信自己的小師妹,所以任由莊昀如何說,他都充耳不聞。
秦照雪這次速度飛快,加上又是胡亂煉的丹,沒多久丹液就已經成型了。
然而就在此刻,她忽然在心裏吩咐擺爛係統:“把我防護罩關掉。”
【一旦關閉防護罩,宿主的丹藥立刻會被轉移。】
“嗬,我要的就是被轉移。”
於是,在防護罩關閉的下一秒,原本都快成型的丹藥忽然焦黑一片,察覺到不妙的秦照雪第一時間把丹爐丟向了莊昀。
莊昀絲毫不知道其中厲害,甚至連躲都沒躲,直接抬手接住。
不過一個小小丹爐罷了,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