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真好。”這樣想著,岑嫣把錢收好,皮笑肉不笑的給單建設戴了個高帽。
單建設鬆了口氣,可心裏總有股怪異的感覺,以前的岑嫣雖然同樣刁蠻任性,但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今天的岑嫣,卻給了他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既然知道爸好,就聽話下樓和誌偉相看,看對眼了,就收拾東西跟他回鄉下,嫣嫣,你是爸的心頭肉,爸不會害你的。”說著,單建設伸手去拉岑嫣,要找回主動權一般。
岑嫣不著痕跡躲開單建設伸過來的手,噘著嘴說道:“爸,你急什麼!我肯定會趕緊嫁人避開清算的,不過在這之前,咱們是不是該先談談嫁妝的事?”
單建設聽到她談起嫁妝,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你下鄉避風頭,帶太多東西難免惹人注意!況且爸都籌劃好了,等風頭一過,就讓你和誌偉離婚,把你接到身邊享福,不用帶嫁妝。”
“是啊!東西太多,走不好走,回來的時候也不方便帶,還是空著手去吧。”胡利兒生怕岑嫣敲詐勒索,趕緊附和單建設的話。
算盤珠子都崩到她臉上了!
岑嫣笑道:“爸,胡阿姨,你們這話說得倒不像嫁女兒,而是要把我掃地出門,該不會你們原本的打算就是要把我趕走吧?”
單建設驚了下,“胡說什麼呢!爸怎麼可能把你趕出家門?你可是爸爸的心頭肉!”
岑嫣趁熱打鐵:“那就應該給我嫁妝啊!不過胡阿姨說得對,東西太多確實不好帶來帶去的,這樣,爸,你把嫁妝都折成錢票給我帶走,這樣需要什麼,直接買就好了。”
“多了我也不要,家裏資產有多少我大概清楚的,兩萬塊現金,加上一些糧票、肉票、工業票和日用品票,另外我媽去世前留了一個血玉手鐲,說是她招贅的時候奶奶傳給她的,如今我結婚了,這個東西讓我帶走做嫁妝,沒問題吧?”
岑嫣盯著單建設的臉,似笑非笑。
不等單建設說話,胡利兒就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手腕,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注意到胡利兒的小動作,岑嫣上前一步拉起她的衣袖。
“胡阿姨!這是我媽的東西,戴在你手上,算個什麼事兒呀?這可是血玉手鐲,我奶奶傳家的寶貝,磕了碎了,把你賣掉都賠不起。”
說著,岑嫣順勢一脫,一戴,血玉手鐲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上,正紅的顏色,襯得她皓腕更加雪白。
胡利兒急了,“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的?”
岑嫣心中冷笑,看向單建設,“爸,這鐲子我隻是借給胡阿姨戴幾天,怎麼就變成她的了?這話是你說的?”
“老公!”胡利兒氣急敗壞,這鐲子單建設可說好了的,是給她的聘禮,怎麼能要回去?
單建設這時已經憋了一腔的火氣,隻想著盡快把岑嫣的婚事敲定。
“行了!丟人現眼,嫣嫣是我的寶貝女兒,她要一點東西做嫁妝算得了什麼?”
胡利兒被怒斥,心裏委屈得不行,但她看懂了單建設的意思。
胡誌偉是她娘家侄子,等岑嫣嫁進胡家,還不是甕中鱉?
到時候別說鐲子,岑嫣的命都握在她手中。
“嫣嫣,鐲子和票證就算了,可兩萬塊實在太多了,這樣,爸先給你兩千,行吧?你乖乖下樓和誌偉見麵,跟他回家。”
岑嫣打斷單建設的苦口婆心,一副任性大小姐的模樣。
“行吧?不行!爸,你就給我兩千塊嫁妝,是想讓我到鄉下喝西北風嗎?”
“我平常泡澡的牛奶不要錢啊?香皂不要錢啊?”
“去了那種窮苦的婆家,房子爛的話我得花錢修吧?置辦家具和鍋碗瓢盆要花錢吧?”
“鄉下那種爛路不好走,我得有輛自行車,對了,還得買電視和收音機,我每天都要聽英文頻道的!”
“這還是我想著住個把月就離婚回來了,沒跟你多要,縫紉機、手表、電冰箱,哪個不要花錢?”
岑嫣越說越來勁。
“不成不成,兩萬根本不夠,爸,要麼你還是多給我點錢,否則我才不要嫁去鄉下受委屈。”
“停!兩萬!就兩萬!利兒,去給嫣嫣拿錢!”
單建設氣得眼都紅了,“現在能跟我下樓和誌偉見麵了吧!”
岑嫣知道凡事要適可而止,羊毛不能一次薅禿,否則就不長了。
她心滿意足的起身,強忍恨意挽著單建設的手。
“爸最好了,咱們下樓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給我找的結婚對象是個醜八怪,我可不依。”
單建設咬牙切齒,咬得自己嘴都疼了,現在卻還要對岑嫣強顏歡笑。
“這一點你放心,婚事雖然著急,但也是爸精挑細選過的,保證讓你滿意。”
“那就好。”岑嫣有說有笑的,跟著單建設下了樓。
是時候去會會前世將她折磨致死的狗男人了,這一次,她要讓他橫著進來,豎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