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顧如霜突然又拿出我母親的靈牌。
我心猛的收縮。
“你要幹什麼!”
她冷冷一笑:“你竟然不拿鋼筆,那我就隻能挖了你母親的墳,把她的屍骨喂狗!”
“不......不要,顧如霜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我為什麼要放過你?我又不認識你,況且你還偷了阿剛的鋼筆!”
說完她就讓人拖著我去母親的墳地,讓我眼睜睜看著墳地被挖開。
母親的骨頭被砸碎,扔給了野狗。
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看向顧如霜,她卻拉著章文剛笑著說:“阿剛,這下解氣了吧。”
“我們現在回廠裏。”
“你身體不好,得好好休息。”
可這時,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有人在驚呼:“他是不是死了!”
我被送進了衛生所,恍惚中聽見顧如霜問大夫:“他還有多久?”
“還有挺久的,養好身體,活個幾年不是問題。”
我渾身僵硬,可我已經命不久矣了。
為什麼這個大夫會這樣說?
“那就好。”
顧如霜鬆了一口氣。
“等我試藥試到能夠拯救阿剛的藥,我就再想辦法救他。”
“現在就先繼續裝失憶。”
事已至此,她還要繼續裝。
不過也罷了,我已經不在意了。
等我醒來,我就會想辦法吃下最後一顆失憶藥。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記得顧如霜了。
顧如霜離開後,我又聽見大夫說:“不好意思啊,我騙了顧如霜說你還有幾年的時間。”
“其實你隻有一兩個星期了,可是章文剛給我的錢太多,我拒絕不了。”
說著,他又歎了一口氣。
“顧如霜也是傻,竟然為了章文剛親自試藥,以我經驗看,那藥會給她帶去副作用,會危及生命啊。”
我緊緊捏著拳頭,沒有睜開眼睛。
無論顧如霜怎樣,都和我沒關係了。
再次睜眼,我被顧如霜一把拖著到章文剛麵前。
“還不把鋼筆拿出來,那就磕頭給阿剛道歉!”
我被按著一直磕頭,頭都破了,血流進了我嘴裏。
顧如霜這才停下,還對章文剛說:“阿剛,我看就算了吧,他也挺可憐的。”
章文剛卻可憐的說:“昨晚我被蛇咬了,我看見好像是他放的。”
“什麼?”
顧如霜勃然大怒。
當即讓人再次把我關起來,我被吊著打了一個小時。
我疼得一口牙都快咬碎時,看見顧如霜和章文剛在不遠處親吻。
顧如霜嬌羞的看著章文剛。
“阿剛,我懷孕了。”
“我們明天就舉辦婚禮。”
“我也試出了治你病的藥,等明天婚禮結束了,我就去找林滿山繼續和以前一樣過日子了,畢竟他才是我的丈夫。”
我咬破了嘴唇,笑出了聲。
可笑,太可笑了。
顧如霜,你不知道,我和你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顧如霜和章文剛大婚之日。
她穿著紅色的新娘服,章文剛穿著西裝。
她們在廠門口舉辦婚禮的。
想當初我和顧如霜隻有結婚證,沒有辦婚禮。
因為她說不喜歡婚禮。
我被放了出去,有員工好心說也讓我過去蹭蹭喜。
我渾身軟得像棉花,走幾步都快摔了。
但我還是努力支持著自己身體,到了試藥間。
找到了那顆失憶藥。
隻要吃下這最後一顆藥,我就可以忘記一切。
我正準備吃下,卻被顧如霜突然扯住頭發。
她冷冷看著我:“你竟然又在放了蛇在阿剛衣服裏。”
“你不想活了嗎?”
她拖著我去外麵,然後接過員工給她找來的,我母親留給我最後的遺物。
那是一條狗,已經跟了我十年,叫大黃。
看到我,它就“嗷嗷”直叫。
我心頓時收緊,想要衝過去抱住它。
可下一秒,顧如霜一刀捅進它脖子。
鮮血濺了我一臉。
“你這個壞男人,我沒教訓你都不錯了,就用你的狗代替你受懲罰!”
顧如霜還在持續捅刀子。
大黃的血肉翻起,觸目驚心。
我跪在地上,忍不住吐出一口烏黑的血。
顧如霜急忙衝過來抓住我手。
“滿山,我想起來你了,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看著她偽裝的樣子,我覺得惡心極了。
我掏出最後一顆失憶藥,苦笑了一聲:“顧如霜,以後我再也不會記得你了。”
然後我毫不猶豫吃下這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