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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琪近乎哀求的語氣又一次刺中我的心。
賀一舟把右手放在桌子上,流淚用力把刀子往掌心一插。
“陸總,隻要我成為廢人,你和宴辰哥就不會吵架了。”
慘叫聲在包廂裏格外清晰。
陸雪琪崩潰地抱著賀一舟,淚水糊花了她精致的妝。
“叫醫生!打120啊!”
四五個老板嚇得趕緊打電話。
右手突然痙攣,我緊握著,後背冒氣一層冷汗。
在我轉身之際,陸雪琪從後麵拿著刀把我撲倒。
死死按著我的右手,雙眸猩紅,用力插進去。
“啊啊啊——”
一切發生的措手不及,反應過來時,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我申神經。
身上每層血肉都像被刀活活刮皮留骨,痛得我舌頭咬破一大段。
“裴宴辰,你欠一舟的,該還!”
吼完,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陸雪琪從我身上踉蹌起來。
我腦子一片空白,右手是我拿手術刀的手嶽父嶽母還有......
去看時間,隻剩下十分鐘!
倉皇爬起身,我咬碎了牙把刀從掌心掏出來,顧不得劇痛。
我跌跌撞撞跑去救護車,衝著陪行人員顫聲道。
“給我......給我包紮!快!快給我消毒包紮!無論多疼都行!”
隻要我的右手做手術不抖,一切都有救!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滿眼希冀的目光在陸雪琪謊言中破碎。
隻見她扶著賀一舟,麵不改色撒謊。
“醫生!先救他!那個人是在玩惡作劇騙你!”
我機械般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陸雪琪。
陪行人員對我立刻嗤之以鼻。
“這位先生,現在是急救時間,騙人好玩嗎?”
隨後把賀一舟扶著處理傷口。
這一句話像是把鹽再次撒向本就潰爛冒血的掌心。
左拳頭的青筋暴起,我死死盯著陸雪琪。
“你會後悔的。”
她沒聽見,合上救護車的門離開。
再看了一眼表,還有七分鐘。
等到我跑到醫院時,立刻吩咐主人給我消毒帶手術服。
主任注意到我的手,一臉驚懼。
“裴醫生,你的手怎麼手術!”
我瘋紅了眼嘶吼出聲:“我可以!”
主任還是勸我:“裴醫生,這兩位病人本來就隻是命懸一線,傷得太重了!即使是你,也不能......”
我像是聽不見顫著嗓子吼:“我說了我可以!”
進了手術屋,嶽父嶽母還躺在手術室。
看著他們二老蒼老容顏,我差點癱軟在地。
我自小母親離世,父親對我嚴厲,我從未體驗過真正的溫情。
是嶽父嶽母把我當兒子,當救命恩人時時刻刻寵著護著。
我是他們的兒子,我今天必須救活他們!
“給我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