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昊!你發什麼瘋?!趕緊把門打開!”陸錦瑤看著反鎖的大門,回頭怒吼。
我慢條斯理地擦掉糊住眼睛的血,視野裏一片猩紅,忍不住笑出聲來,聲音像生鏽的刀片:“嘻嘻......”
窩在她懷裏的林允澤突然驚恐地瞪大眼,指著牆上的新聞播報,聲音抖得不成調:“你......你是......那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我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對著他們輕聲說:“噓!別怕,這門啊......今天誰都打不開哦。”
“好戲,才剛剛開始!”
......
林允澤的尖叫劃破了別墅的死寂。
陸錦瑤的怒吼變成了帶哭腔的哀求。
“江昊!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理她。
我隻是走到落地窗前,拉上了厚重的天鵝絨窗簾。
最後一縷夕陽被隔絕在外。
客廳陷入一片昏暗。
隻有牆上那台巨大的液晶電視,還亮著。
上麵循環播放著弟弟的婚禮錄像。
一遍又一遍。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笑得像個孩子。
然後是陸錦瑤那記響亮的耳光。
林允澤楚楚可憐的誣陷。
弟弟被兩個壯漢拖走時,回頭那絕望的一瞥。
我走到電視前,伸出手,輕輕撫摸屏幕上弟弟冰冷的臉。
“小昊。”
“哥回來了。”
林允澤癱在陸錦瑤懷裏,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你不是江昊......你是江城!”
“新聞上說你跑了......”
我回過頭,對他笑了笑。
這個笑容,我在鏡子裏練了十年。
像不像一個瘋子?
“答對了。”
我從茶幾下拖出一個工具箱。
“可惜,沒有獎勵。”
陸錦瑤護住林允澤,色厲內荏地尖叫。
“保安!來人啊!”
“別白費力氣了。”
我從工具箱裏拿出一把羊角錘,掂了掂。
“這棟別墅的安保係統,是我十年前設計的。”
“包括網絡,通訊,全部信號。”
“在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我走向他們,腳步很輕。
“現在,這裏是一個鐵盒子。”
“一個隻屬於我們四個人的......派對現場。”
我,陸錦瑤,林允澤。
還有骨灰盒裏,我可憐的弟弟。
我舉起錘子,對準了林允澤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