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谘詢室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學生,非要找我谘詢心理問題。
“謝醫生,我愛上了別人的老婆,這是心理疾病嗎?”
我保持著一貫的專業微笑,回答了他不是。
他輕笑一聲,眼裏滿是譏諷:
“可她丈夫像個可憐蟲,連自己老婆心裏裝著誰都察覺不到。”
我手中的筆微微一頓,靜靜的注視著他。
他忽地湊近,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冰冷的威脅:
“謝醫生,你說那個占著位置的丈夫,是不是該識相點,自己滾蛋?”
......
我被他若有所指的話搞懵了,不理解他的惡意從何而來。
“周先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一些誤會?”
“聽您的意思,您覺得我是那個‘占著位置的丈夫’?”
他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謝醫生,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跟我裝傻?”
“識相的話,趕緊讓位。”
雖然我不清楚他所說的丈夫是誰?
但是無論是誰,他作為第三者是不是都有點太囂張了。
難道他說的人是我的妻子林聽雨嗎?這個想法讓我心頭一緊。
但隨即我又想到,妻子和我一樣,每日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工作、回家,根本沒有時間。
更何況,我們二人的感情曆經七年,依舊十分穩定,甚至甜蜜如初。
我們剛在一起時,還許下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
我相信她,不會輕易違背我們的誓言。
我鎮定下來,平和地和他說道。
“周先生,這樣行不行,您跟我講講您和您心儀的這位女士之間的故事。 ”
“我看看能不能為您提供一些幫助。”
他冷哼一聲,坐回自己的椅子,翹起二郎腿。
“既然你那麼想聽,我不妨告訴你。”
“她是我的老師,三年前她的公開課讓我一見鐘情,就算明知她有家庭也無法自拔。”
“起初她以師德拒絕我,但後來她開始漸漸接受甚至回應我。”
我聽著他的話,皺起了眉頭。林聽雨就是在大學當老師。
我試圖說服自己,不會的,不會這麼巧的。
周承軒自顧自地說道:
“現在三年過去了,我準備畢業了。”
“我問她什麼時候踹了她那個古板的丈夫,和我結婚。”
“她總是敷衍我快了,哼,我看就是她那個古板的丈夫拖住了她的後腿!”
我一臉疑惑,林聽雨從來沒有暴露過要和我離婚的意思,這肯定是個誤會。
“我從她錢包裏看到你的名片,就找了過來。”
“說吧,你什麼時候離開她?把位置讓出來。”
名片?我給很多人發過名片,這不能說明就是林聽雨。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嗎?”
周承軒愣了一下,隨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懟到我麵前:
“證據?這就是證據!這些合照夠不夠?”
我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麵是幾張他們的合照。
我的指尖在桌麵下微微蜷縮,但我依然強迫自己冷靜。
師生之間拍幾張照片再正常不過,幾句話更是可以編造。
我的聲音有些發幹:
“周先生,僅憑這些,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師生間的正常交往而已。年輕人,別讓執念毀了自己。請回吧。”
我按下通話鍵讓助理送客。
周承軒他起身整理衣角,投來憐憫的目光:
“謝醫生,固執和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但願您能一直這麼冷靜下去。”
“你等著,我還會來的。”
他離開後,診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我的內心湧起了驚濤駭浪。
這時助理敲門進來,捧著熟悉的便當盒:
“林老師剛來過,特意為您準備了糖醋小排和山藥排骨湯。”
便當盒下壓著熟悉的字跡:【再忙也要記得吃飯,等你回家。——雨】
飯菜的香氣縈繞在鼻尖,我握著溫暖的便當盒,心頭翻湧的驚濤駭浪漸漸平息了下去。
是的,這一定是個誤會。
林聽雨溫柔、顧家,我們結婚七年,感情一直很好。
一定是那個叫周承軒的學生,因愛生恨,或者心理偏執,編造了這一切來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