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重重扔在了黑暗籠罩的房間。
鋪著腐臭的幹草的地上,隻有一個被蟲蟻啃噬的頭骨。
“嗬嗬,傅雲珩,你這個未婚夫當的可真是窩囊。”
一個清冷陰鬱的男聲傳來,我起身望去,隻見沈跡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鐵欄外。
他推了一眼鏡,將那塑料袋猛地甩向我。
“你今天的夥食。”
那堆東西在我麵前重重落地,一時間湯汁四撒,露出惡人的腥臊。
“沈跡,你是不是覺得有了宋舒的寵愛,就可以在任何人麵前橫著走了?”
我冷冷地開口,語氣帶有一絲鄙夷。
沈跡卻輕蔑的笑了,或許被愛的人,就是有恃無恐。
“不吃是吧?實話告訴你,不一定有下一頓哦。”
他的話穿過耳朵,我瞬間暴起,從鐵欄的縫隙中一下揪住了他。
“老子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在幼兒園裏看奧特曼吧?”
“覺得我會怕了你這低劣的手段?”
說著,我不顧惡心,從地上提溜起那坨黏在一起的東西,猛地塞入沈跡口中。
“吃啊,能給我吃,你怎麼不能吃?”
我用力捏著他的下巴,後槽牙幾乎咬碎。
“唔...傅雲珩!宋舒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看著他痛苦掙紮的樣子很爽,我內心的疼痛卻依舊無法緩解。
“住手!傅雲珩!”
手上的動作被突如其來的嗬斥打斷,看見是宋舒,我又狠狠將他甩到一旁。
“你在他身上按監控了麼?出現的這麼巧。”
我不厭其煩地盯著宋舒,她看向沈跡的眼神,是從沒給過我的柔情。
看啊宋舒來,攤在地上的沈跡又假裝難受的動了下。
“這明明都是你不在家時,雲珩哥給我吃的,我還以為這些是什麼好東西。”
“可當我帶給他吃時,他又不願意了。”
宋舒小心翼翼地扶起沈跡,眼底對我的憎惡又多了一份。
“我一不在,你就往死裏欺負他是嗎?”
“他到底哪裏對不起你,讓你這麼殘忍地報複!”
她一開口,卻又是對我的怨懟,甚至連原因都不曾多問。
“首領明天就回來了。”
我不緊不慢的開口,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微笑。
“到時候有賬自會清算,還輪得著我背地裏刻意動手嗎?”
“還有,你不在的時候,何須我送飯,他自己一個人就摸到廚房偷吃了。”
“傅雲珩!你閉嘴。”
宋舒的臉已經徹底陰下去,我恍然發現,剛才的話觸到了她的逆鱗。
“你是又想用父親來壓我嗎?”
“看來你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沒有一點愧意啊。”
聞言,我心頭一緊,這是她對冒犯自己的人慣有的態度。
“把我的狼牙棒拿來,摁住他。”
鐵柱門被打開,身後,兩個壯漢死死嵌住了我。
那布滿鋼刺的鐵棒猛地落在肩上。
“關不服你,那我就打服你!”
噬骨般的疼痛降臨,肩上頓時糜爛一片,碎肉橫飛。
而沈跡在遠處悻悻地盯著我,一臉陰鷙。
未等這陣疼痛過去,第二棒又接踵而至。
鮮血從我口中噴灑而出,宋舒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眼裏竟浮起一絲享受。
“以前沒覺得,你這副樣子......倒還挺好看。”
“滾!”
她那輕佻的語氣,讓我驀地想起沈跡住在我房裏的那兩個月。
每逢夜晚,宋舒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調教他。
“宋舒,你最好打死我,好讓兄弟們都看看,你為情夫至此,是多麼不堪大用。”
“哦?你是說我父親給你的那支精銳?”
她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接過沈跡遞來的帕子,細細擦淨指節。
“確實,沒了他們的支持,是不太行。”
“所以剛剛,我已經把他們交給沈跡了,這一切,都有賴於你前麵的提醒。”
話音剛落,一旁的沈跡已朝我投來一個禮貌而幽沉的微笑。
我卻瞳孔皺縮,渾身的血仿佛一瞬間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