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秦浩故意提起我。
全家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就連冉冉都放下了筷子:
“爸爸你提他幹嘛?不就是一個死人嗎?”
我全身都在打著哆嗦,不敢置信我看到聽到的一切。
那個從小就粘著我、以我為榜樣的女兒,如今卻喊殺父凶手爸爸?
我爸猛地把酒杯砸在桌上。
“小浩,你等會兒記得把那人渣的骨灰給我帶出去揚了!”
他麵色鐵青,說話間還喘著粗氣:
“以後也不許提這個人,他就不配姓陸!”
就連一向溫柔的我媽,都開始唾罵我。
林婉秋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的案子,是我見過最惡心的案子!”
“我恨不得把他從地底下拉上來,重新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
她說話時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昔日冷靜法官的形象消失不見:
“那個女孩才十三歲!本該是花一樣的年紀卻被碰上了這種人渣!”
“我到現在都在疑惑,他的精神究竟是扭曲到了何種地步?”
“那樣的環境下,不想著救人反而去猥褻一個花季少女?”
說罷,她看向秦浩。
眼神瞬間清澈溫柔,語氣都開始變得溫軟:
“不過還好有秦浩在,勇敢地救出了那個花季少女。”
我爸猛地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誰說不是呢?”
“要是沒有小浩,到現在可能都認為人渣是英雄!”
我在他們的眼前竄來竄去,不停地揮舞著四肢。
我是冤枉的,我沒有!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小女孩會被猥褻,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我是想救她才脫下了身上的消防服,我甚至把麵罩都摘給了她。
秦浩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我隻是做了正常人都會做的事。”
盡管他十分謙虛,但上揚的嘴角早已暴露了一切。
他的快感,建在我的痛苦與冤屈之上。
飯局不歡而散,秦浩臨走時也帶走了我的骨灰盒。
隨著碎裂的聲音傳來,我的骨灰就這樣被扔在了垃圾桶裏。
我一路跟隨著秦浩,飄回了我與林婉秋的婚房。
家具的格局還是和五年前一樣,但絲毫沒有我存在過的痕跡。
趁著冉冉洗澡之際,秦浩一把抱住了林婉秋。
“老婆,今天我們難得團聚。”
他湊到林婉秋的耳邊,語氣十分曖昧:
“我想要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林婉秋輕輕地捶了一下秦浩的胸口。
“討厭,每次一放假你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她拿出驗孕棒,遞到秦浩的眼前。
兩條杠。
我瞳孔驟縮,一陣涼意從後背襲來。
我跟林婉秋剛結婚時,在她的要求下就結紮了。
就連冉冉,都是我們去孤兒院領養的孩子。
她親口告訴我,她這輩子都不會生孩子,她要以事業為重。
令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願意給秦浩生孩子。
我猛地朝牆上撞去,我不想以這樣的姿態活在這個世上。
我沒辦法接受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可天不亡我,我徑直穿進了牆壁又穿了出來。
秦浩興奮地抱起林婉秋在空中轉圈。
林晚秋嬌嗔地讓他小心點。
他們恩愛無比,而我飄在一旁,像極了窺探別人幸福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