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秦浩詭譎的表情從未消散，隻不過林婉秋察覺不到。

“老婆，我比你更難受。”

他明明是得意的表情，卻能發出哽咽的聲音：

“當時我阻止過他，可惜他沒有聽。”

“他一意孤行，我隻能出於職業操守考慮，一腳踹開了他。”

林婉秋抬起頭，將秦浩抱得更緊：

“我知道，所以你做得很對，我不怪你。”

“甚至我都沒有追你的責，當下那種情況你的做法是最優解。”

我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如墜冰窟。

林婉秋竟然知道秦浩踹開了我，為什麼不審判他？

在我眼中，林婉秋是那樣的正義，那樣的大公無私。

如今卻也會為了別的男人，隱瞞知道的真相。

隨著我的獎狀被燒得隻剩一團灰，他們竟圖生愛意，當著我的麵開始接吻。

我默默地飄出書房，不敢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他們一夜無話，隻有林婉秋的輕喘。

我也一夜無話，隻有秋風掠過身子的蕭瑟。

翌日，我跟著林婉秋飄到了法院。

我想最後看一眼這個讓我身敗名裂的位置，便尋找靈魂的死法。

林婉秋剛坐下，便有實習生衝了進來：

“林姐，您上次講的那個案子，我還有些不懂的地方。”

說話間，他翻開卷宗。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我的案子！

他手指向標紅的地方：

“關於秦浩先生的筆錄，我覺得很疑惑。”

“他說親眼看到小女孩被猥褻，可濃煙滾滾之下，他怎麼看到的呢？”

林婉秋瞬間被激怒，她猛用手砸向桌麵：

“我讓你們好好學習之前的案子，不是讓你們來找茬的！”

“你是來當法官的，而不是警察！”

被淋婉秋一嗬斥，實習生頭也不回地跑了。

實習生落下的卷宗，林婉秋仔細翻閱著。

我就飄在她身後，可我卻看不懂卷宗上的內容。

隻見她的眉頭越來越緊蹙，一整個上午，都是如此。

秦浩提著飯盒，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老婆，我今天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他走到林婉秋身邊，也注意到了桌上的卷宗：

“是不是昨天送骨灰那件事影響你了？”

“我已經在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林婉秋捏著鼻梁：

“剛剛有個實習生，推翻了你的供詞。”

“我也覺得有些疑惑的點......”

秦浩瞬間不悅，他雙手一攤。

“就因為這麼點風吹草動，你就要懷疑我？”

“他究竟做了什麼，難道你不清楚？”

他一臉義憤填膺，語氣鏗鏘有力：

“你忘記那個小女孩了嗎？”

“她身上的傷痕你都忘了嗎？她當年也才跟冉冉現在差不多大！”

見秦浩反應如此劇烈，林婉秋瞬間心軟。

“好啦，我就是以工作的角度出發想了想。”

他鑽進秦浩的懷裏，語氣溫軟無比：

“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呢？”

我急得在半空竄來竄去，明明距真相隻差一步之遙！

見林婉秋沒有追問，秦浩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

“老婆，別再想了好嗎？”

“我不想讓一個社會的敗類，來影響到我們的感情以及生活。”

他摟著林婉秋，語氣誠懇：

“如果你真要是不信，我可以去把當事人找來詢問！”

我此刻已心如死灰，正朝著窗外飄去。

“砰”的一聲巨響從耳邊炸開，辦公室的門應聲被踹開。

是當年的小女孩。

“不用找了，當事人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