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薑闌就搶過警棍,一棍砸在我的嘴上。
我混著血水吐出兩顆牙,死死盯著薑婉清的身影。
她走到我麵前時,臉上像是掛著霜。
“你剛剛說,我爸?”
“提到我爸的人,現在都已經死了。”
話裏的殺意讓我的心臟停跳一拍。
當初,薑家正值上升期,薑父卻被對家雇傭的未成年捅死在街頭。
薑母重病臥床,薑闌直接拋棄了薑婉清,留下這破敗的一家。
功利的角度上,顧家本該與其切割。
可我卻愛上了薑婉清。
所以在看到她每天雙眼空洞地以淚洗麵時,毅然決然申請臥底。
六年裏,我不知挨了多少刀子,被迫染上多少鮮血。
才終於獲取了幫會的信任,取回了證據。
本想把這當成結婚禮物,卻沒想到,新郎另有他人。
看來在我如履薄冰的六年裏,薑闌的出現填補了她的空缺。
虛假的親情悄然變質。
而薑婉清,竟成了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藐視法律,漠視生命的人。
我吐了口血沫,攥緊拳頭。
既然如此,她的殺父之仇,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甩開束縛,我毫不猶疑轉身就走。
薑闌卻直接擋在我身前,戲謔地看著我。
“警察同誌,哪條法律讓你來別人的婚禮撒潑的?”
“我們薑家可不是路邊的小吃攤,掀了就掀了。”
身後,幾個安保也悄然靠近。
我眯著眼掏出證件。
“那又是哪條法律允許你們襲警的?”
“薑家就可以視法律於無物嗎!”
他被我說得嗆了一下,更加惱怒。
眼神示意一下安保,膝後頓時傳來一股巨力。
猝不及防之下我重重跪了下去。
從小到大我都是顧家大少,除了祖宗沒跪過別人!
臥底六年,我更是一刀一刀砍出尊重。
他敢讓我跪?!
我氣得全身在抖,剛要反抗卻發現手裏的警徽不見了。
“在找這個嗎?”
我猛地抬頭,警徽在薑闌手中被不斷把玩。
“還給我!”
我咆哮一聲就要站起,卻被兩個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薑闌見我這幅模樣更加得意,用力將警徽甩在地上。
下一秒,帶泥的皮鞋重重落在上麵,來回摩擦。
“一個精神病,拿個假證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我告訴你,薑家在這裏還真就無法無天!”
薑婉清眉頭皺起,卻隻是平淡催促。
“動作快點,結婚呢。”
聞言薑闌一腳踢開警徽,連忙抱住她。
“我的錯我的錯,我太生氣了。”
“我現在就把他送到後院,當人肉沙包。”
沒兩句話,薑婉清就被他哄得眉開眼笑。
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滾。
安保見我不不反抗,拖死狗一樣將我扔進後院。
幾個流氓頓時好奇地圍了過來。
“顧哥!”
熟悉的稱呼瞬間讓我清醒過來。
我定睛一看,居然都是臥底時打過交道的馬仔。
雖然我去當臥底的,可對這些偶然走上歧路的未成年向來友好。
卻沒想到再見麵,會是這種情況。
我掙紮起身。
“你們怎麼會在這?”
“我不是讓你們別混幫派,好好讀......”
話還沒說完,就見帶頭的黃毛掏出一把匕首。
“顧哥,薑先生怎麼說你是條子啊?”
我沉默了,看著他眼中的狠厲久久無言。
薑闌把這些孩子帶上歧路,回不了頭了。
他要用這些不諳世事的利刃,將我徹底清理。
“沒錯,我是警察。”
“現在停手,我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聽到顧家,幾人臉上頓時擺滿恐懼。
這些街頭混混,對龐大的司法機關最是畏懼。
剛要鬆口氣,那把匕首居然直直刺進我的小腹!
一串血花飆出,我震驚看著黃毛猙獰的臉。
“警察?在港城薑先生的話最大!”
我感覺小腹一麻,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拚命推開黃毛後我按住傷口,冰冷地掃視眾人。
“我才是薑婉清的老公,我看誰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