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賓客的視線瞬間聚焦。
薑闌麵色陰沉地抓住我的小腿,用力撕扯。
“你敢在薑家對老婦人不敬,找死!”
斷了的小腿瘋狂發出疼痛信號,可我卻絲毫不顧,死死盯著薑婉清母親。
“媽,是我啊!你救救我,顧家的產業我全部送給婉清!”
話音未落,幾個混混已經過來按住我的手腳。
薑闌氣得雙眼通紅,不知何時掏出一根帶刺的皮鞭。
“顧家?你算哪門子顧家!還想著攀關係,用胡言亂語欺騙老夫人!”
“她老人家就算是糊塗了,也不會相信你狗屁不通的謊話!”
我渾身一顫,背上瞬間多了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麵前的老夫人表情依舊慈祥,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六年不見,她已經患上了老年癡呆。
淒涼一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熄滅。
薑闌瘋狂鞭打著我的後背,一直到全身沒有一塊好肉才停下。
衣服被抽爛了,連帶著我的尊嚴一起。
幾個混混也圍了過來,將我綁在婚禮現場的十字架上。
麵對賓客的疑惑,薑闌一巴掌扇在我的側臉。
“給大家看看,這就是婚禮鬧事,勾引婉清的下場!”
“公職人員又怎麼樣?今天我就是要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汙言穢語海浪般將我淹沒。
就在我最後一絲理智也要被摧毀時,熟悉的聲音響起。
“搞得這麼難看?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嗎?”
薑婉清話裏帶著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
她一句話,立馬讓在場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幾個小混混瞬間噤若寒蟬。
唯獨薑闌擺出委屈的樣子湊了上去,拉著她的手不斷搖晃。
“婉清,這小警員實在太過分了!在我們婚禮上變著花樣勾引你!”
“不好好教訓他一下,我以後還能坐穩薑家女婿的位置嗎。”
薑婉清歎了口氣,輕吻他的手背。
“小傻瓜,薑婉清丈夫這個位置,隻有你才配得上。”
她冰冷的目光刺了我一眼,很快厭惡收回。
“這種來路不明的貨色,多看一眼我都嫌臟。”
我低著頭,眼眶不自覺被淚水盈滿。
她不會想到眼前這個滿臉是血,渾身青紫的“瘋子”,是她六年前的丈夫。
因為她連看都不想看。
六年前在我的陪伴下她才走出陰影,跟我如膠似漆。
睡覺得我抱著,吃飯得和我一起。
我摔倒了皺下眉頭,她直接買下醫院為我檢查。
全港城都知道,惹急薑婉清還有活路。
碰了她的寶貝丈夫,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可現在,被她捧在手心裏的人換成了薑闌。
“所以我才這麼生氣嘛~”
說著,薑闌委屈地撇嘴,似乎下一秒就能落淚。
薑婉清心疼得皺眉,溫柔將他抱緊。
“為這種人氣壞身體不值得,處理掉就好了。”
“等我們結婚了,我把你一直想要的那塊玉佩送給你,消消氣。”
我猛地抬起頭,雙耳“嗡”的一聲。
那塊玉佩是我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更是顧家的臉麵。
當年為了保住薑家,我不顧父親勸阻送給她。
現在她居然像給狗丟骨頭一樣,用它討小三歡心!
薑闌眼前一亮,激動地吻上薑婉清的側臉。
全場掌聲雷動,所有人都在祝福這對新人。
此時此刻,我徹底心如死灰。
不光我的職責信念被侮辱,就連家族的榮耀都要被人踩在腳下。
薑闌還不忘示意黃毛,一桶刺鼻的液體從我頭上澆下。
是汽油!
我拚命掙紮,從嗓子裏擠出沙啞的嘶吼。
薑婉清卻依舊沉浸在眾人的恭維和祝福中,連眼神都不屑給我一個。
就在打火機將要點燃十字架時,遠處突然開來十幾倆警車。
“誰報的警!”
薑婉清眼神一淩,急匆匆迎了上去。
有眼尖的立馬認出了警車上的人。
“那是警察局長!他後麵的是......顧家的人!”
“薑總居然能把這種層次的人也請來,真是太寵薑闌了!”
聞言,薑闌立馬得意起來,挽住薑婉清的手臂。
卻沒想到她下意識甩開他,勉強擠出笑臉。
“您怎麼來了......”
啪!
薑婉清被一巴掌扇倒,全場瞬間隻剩下一片倒吸冷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