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冰冷的家。
沒有開燈,我獨自坐在黑暗中。
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一次次亮起,全是沈詩雨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突然跑掉,給銘昊多大的心理負擔?!” “手術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給媽做!” “動不動就為這點小事吵架,你能不能成熟點,別讓她老人家擔心!” 可她不知道,我媽再也不會為我和沈詩雨擔心了。 我拉黑了沈詩雨。
接下來的幾天,我獨自一人處理母親的後事。
父親早逝,母親一手將我帶大,傾盡所有供我讀書成才。
她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自己卻省吃儉用。
她常說:“澈兒,隻要你過得好,媽就比什麼都開心。”
她對待沈詩雨,更是像對親生女兒。
體諒她工作忙,變著花樣給她煲湯補身體。
在我和沈詩雨吵架時,總是站在沈詩雨那邊,說她工作壓力大,讓我多體諒。
如今,她躺在冰冷的棺槨裏,再也不會勸我體諒沈詩雨了。
葬禮當天。
靈堂內一片肅穆,母親的遺像懸掛中央,笑容慈祥。
“汪汪”
突然傳來一陣狗叫聲,打破了靈堂的寧靜。
“淩澈!你給我出來!你把媽藏哪兒了?!”
“我馬上要給她做手術了,你耽誤得起嗎!”
沈詩雨穿著一身紅色旗袍進來,化著精致的妝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娘舉行婚禮。
看到那條狗,我心中一驚。
果然,徐銘昊也來了!
他從沈詩雨身後躥出,看向我的眼神充滿得意。
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沈詩雨!”我壓低聲音,咬著牙道,“這裏不歡迎你們!給我滾出去!”
沈詩雨卻像是沒聽見。看到母親的遺像,她愣了一下,隨即厲聲斥責我:“淩澈!你至於嗎?!”
“就為了逼我回來,你竟然咒媽死?你還是不是人?!”
旁邊的徐銘昊也跟著附和:“姐,我看他就是心理變態了,想用這種方式道德綁架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別演了騙子!”徐銘昊猛地踢一下狗,“豆豆,去!把這個戲台拆了!”
惡犬得了指令,猛地衝向母親的供桌!
“不要!”我目眥欲裂,嘶吼著撲過去。
但已經晚了!
“砰——哐啷!”
母親的牌位被打翻,遺像重重掉落在地,摔成碎片。
接著它目露凶光,一口叼走了母親的骨灰盒遞給徐銘昊手裏。
徐銘昊粗暴地掰開骨灰盒,隨手一揚,母親的骨灰被撒了出來!
“這根本就是牆灰!弄點這破爛玩意兒裝神弄鬼,把詩雨姐當傻子嗎?”
“豆豆,去,把牆灰吃掉!”
那條畜生興奮地叫了兩聲,伸出濕漉漉的舌頭,瘋狂舔舐散落一地的骨灰!
“畜生!!!我殺了你!!!!!!”
我雙目猩紅衝過去,抓起那畜生狠狠砸向牆壁! 一聲悶響,惡犬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突然徐銘昊捂住胸口倒地,開始劇烈抽搐。 “啊…救命!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他抓著沈詩雨的褲腳哭嚎。 “姐!他殺了豆豆!要他償命!不然我就死在這!”
沈詩雨臉色煞白,她猛地轉頭看我,眼神像淬了毒,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淩澈!你明知他有病!你還刺激他!” “快點給銘昊道歉,否則我現在就跟你離婚!”
“沈醫生,”我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你叫我什麼?”
沈詩雨被我的稱呼刺痛了,“我是你老婆,再陰陽怪氣,這輩子都別想見到我!”
“很快就不是了。”
我將一份文件遞到她麵前,語氣冷漠。
“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