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早的喜歡，就行青淡色的蘋果，

那個時候，你不知道你所喜歡的，

到底有多深，有多痛，有多難以磨滅。

——

第二日清晨，華梓曄起來的格外早，因為是星期六，不用去學校，當葉淺洗漱完下樓的時候，看到華梓曄已經坐在了沙發上看手機，“哥哥，你今天起來的這麼早？”

“挺能睡的啊，也不看看現在幾點鐘了，是不是把自己當成什麼千金大小姐呢。”林青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斜視的從葉淺旁邊走過去，甚至把她當做......比空氣還要透明。

華梓曄看了一眼林青雨，皺眉的喊到:“媽！”

語氣帶了些責備，林青雨也沒多說些什麼。

但是葉淺她卻感覺自己被人從高處推了下去，跌入冰冷的水底。

看了看客廳高高掛起的鐘，已經9點多了，才發現原來不是華梓曄起來的早，而是自己起床的晚了，葉淺咬了咬牙，低頭，“抱歉，舅媽，我以後會早點起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林青雨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然後升起一抹冷笑，隨即敷衍的一答，然後進了廚房，葉淺的頭低的更低了，她終究是忍不住落下了幾滴清淚，她好趕忙用手背抹抹眼睛。

這時，一道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笨蛋，再低就到地上了。”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華梓曄站在她麵前，眼裏蕩漾著她說不出來的情緒，不安的攪動著自己的手指，在華梓曄眼裏，她是那樣的弱小，弱小到想要自己好好疼愛她，抬起自己的手，輕撫掉葉淺眼角邊的淚跡，心中泛疼。

葉淺的臉上，還清楚的殘留著被打的巴掌印。

“吃早餐吧，我給熱好了。”他盯著那被打的地方看了許久，眸光微沉，“等會兒我出去一下，你找冰把臉敷一下。”

“哦，好。”葉淺攪手指的動作一緩，抬頭看他，“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一愣，然後把頭轉向另一邊，他道：“處理一件事情，很快。”

林青雨走出來，看了一眼華梓曄，“去哪兒？”

他回過頭，“有事。”

他們母子倆從此都是這樣，華梓曄也是這樣，平靜的眼神，平靜的語氣，連話也和平常一樣少。

林青雨卻隻是點頭回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房間，隔空傳來了她的聲音，“嗯，快點回來。”然後她的身影漸漸沒入房間裏。

院子裏空氣很好，吃完早飯的葉淺小心踱步，正巧看到院子裏麵的華梓曄，安靜的立著，她也輕巧的走過去。

她小心的扶著門，看著華梓曄他就那樣立在陽光裏，就像那扇藍色的大門，什麼話也不說，隻是抬頭仰望那晴朗的天空，眼眸裏麵依舊是冰冷。

這也許在很多女孩子的青春裏，都是一個極其美好的存在。

那時候，葉淺不止一次覺得，華梓曄，真的是比女孩子都漂亮的人。

“嗯？”似乎是感覺到了葉淺熾熱的目光，他回過頭，就看到葉淺趴在門上盯著他，他走過去，輕輕的敲了敲葉淺的腦門兒，“幹嘛呢！為什麼偷看我？”

“我在想，要是我有哥哥一半好看就好了。”葉淺摸了摸腦門兒，俏皮的望向她。

“男孩子怎麼能用好看來形容呢？”華梓曄無奈的搖搖頭，有些無語，然後又有些高興，她口中漂亮的意思就是在誇他咯。

他對她的感情在不經意間慢慢變質，她在家裏不停煎熬，隻不過華梓曄不知道的是，她是淺攤，他是海裏的一條魚，注定無法在一起。

直到另外一個陽光沉重的男孩的出現，打破了一切，甚至他的命，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華梓曄那好看的白色身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那幾個空蕩蕩的盤子還擺在桌上，她看到林青雨那些這些盤子進到廚房，她也跟著進去，看林青雨把碗放到水漕裏，她連忙走過去，抬起自己的手，道：“舅......舅媽，我來幫你洗吧！”

林青雨動作很熟練，她甚至沒有抬頭看一下葉淺，隻是淡淡的阻止道：“不用。”

葉淺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唇，然後放下手，默默的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林青雨看了一眼在自己旁邊不停攪動手指的葉淺，垂眸，道：“葉淺，洗衣機裏麵的衣服應該洗好了，你去幫我拿出去晾起來。”

“嗯！好的！”葉淺那張小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林青雨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但是葉淺卻很高興，她這是第一次，舅媽主動說讓自己幫忙。

是不是，舅媽開始逐漸的認可了自己的到來。

她更想努力了，這樣就能被舅媽真正的認可了。

她一直這樣想著。

她也確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孩兒，她可以因為一點小事就會歡呼雀躍好一陣，林青雨看到她出去的身影都帶著歡快的小跳步。

想起葉淺臉上那清楚的巴掌印，她眸光微閃，然後歎了一口氣。

到底是沒辦法做一個透明人啊......

林青雨手裏拿著一個盤子，裏麵放著冰塊還有毛巾，她站在門口，看著那正在晾衣服的葉淺，“葉淺，過來。”

葉淺回頭，見林青雨一臉平靜的在門口站著，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叫自己，卻還是放下手中剩下的衣服快步小跑過去，“舅，舅媽，怎麼了？”

林青雨看到葉淺的那張小臉上還有汗珠滑落下來，她轉過身，“一邊走一邊道，先進來休息一下吧，我去把空調開著。”

“哎？”

葉淺不明所以，對這樣的林青雨感覺特別奇怪。

她還是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空調開了以後的確涼快多了，她拉了一張紙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直到林青雨把一個裝著冰塊的盤子放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她才抬頭小心翼翼的去看林青雨。

林青雨語氣一直沒有變，可是這次，她的語氣裏淡淡的透露著關心，她輕聲道：“自己敷一下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