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道劍氣,邪祟剛剛聚集起的力量被打的一幹二淨。
他強忍著疼痛不可置信地退回暗處。
眼前這個毛還沒長齊的黃毛小子,居然能打如此純粹的劍氣。
身份不做他想,必然是大宗門的親傳弟子,他這次貿然出手,算是踢到了鐵板。
想到這,他目光幽幽落在了陶晞的身上。
香,好香,實在是太香了......
他本以為如此香的氣息,必然是某種靈力極強的寶物,隻要吃了它,靈力必會大漲,所以直接搶走了陶晞的芥子袋。
同打不開的芥子袋相比,她身上的味道聞起來更讓邪祟癲狂。
吃了她,隻要吃了她,自己的修為一定會上升一大階段,能就此突破也說不定。
想到這,邪祟盯著陶晞的目光越來越貪婪。
一道陰風吹過,陣法中的溫度急劇下降,陶晞將失而複返的芥子袋放回腰間,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明白邪祟是因為自己的體質盯上她了。
倒也好,突破需要曆練,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於是陶晞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慢吞吞朝邪祟潛伏著的地方走去。
“阿秋!怎麼突然這麼冷?”
莫清歡搓了搓手臂,剛才被自己家大師兄那一劍帥的腿軟,見邪祟乖乖隱入黑暗,立馬自告奮勇去生火。
見時機成熟,邪祟咆哮著從暗處飛出,神神叨叨大吼道:“好香,好香,吃了你,吃了你。”
陶晞:......
她立馬拔劍與邪祟纏鬥在了一起。
係統給的功法練起來有些困難,和淩霄峰的功法可謂是兩個極端,一個主攻,一個主守。
新功法用起來簡直像隻脫了韁的瘋獸,將她守了大半輩子的保守劍意碾得粉碎,陶晞興奮極了,握劍的手都在顫抖。
她明白了,劍法第一式她之所以沒有領略,完全是因為沒有打手來幫她實踐,如今與邪祟對戰,她下手不需要有任何留情。
受傷了不用管,靈氣快幹涸了就吞丹藥。
像是有個小人在她的腦海中練劍,陶晞開始還看不清她的動作,隨著靈力的枯竭又充沛,那道小人的動作逐漸清晰了起來。
陶晞緊緊跟著她的動作。
揮劍,揮劍,揮劍。
其餘的什麼都不用管。
第一式的劍法在她的腦中愈發完整。
劍平勢烈,靜破萬鈞。
受益者功法的熟悉,揮出的劍風越發淩厲,哪怕是餘波,擊在陣法上都微微顫抖。
邪祟徹底懵了,這些到底是哪些宗門的弟子下來曆練了?
區區一個築基中期,打起他來簡直劍劍致命,說好的等級壓製呢?說好的跨級如隔山呢?
邪祟不想打了,他隱隱有一種自己被當成靶子的錯覺,雖然眼前的人越打越香,越打看著越可口,可實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隻能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吃吧。
想著,他準備換個目標。
不知是汗還是血進了眼睛,陶晞胡亂抹了一把,她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強烈的灼燒感,從喉嚨一路燒到肺部。
手中的玄劍微微顫抖,這次是累的。
看到陶晞力竭,向衍揮劍斷了邪祟退路,冷著臉掃了躲在背後師兄妹一眼:
“愣著幹什麼?曆練是讓你們躲在別人屁股後麵看的嗎?”
為了不被亂飛的劍氣誤傷,莫清歡趴在地上抱住了頭,聽到這話,忙不迭地起身拿劍。
因為要撿柴火,他離邪祟的距離最近,很不幸地被逃竄的邪祟附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朝陽毫不客氣地發出一陣嘲笑。
“你們青雲宗的宗旨是見到邪祟就往上貼嗎?”
向衍的臉徹底黑了。
能看到向衍吃癟,陸朝陽心情大好。
邪祟自己也沒想到附身會這麼順利,反應過來後立馬獰笑著朝修為低的修士飛去。
雖然聞著沒有那個香,也能墊墊肚子。
“哈哈哈,愚蠢的修士們,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莫清歡被黑霧吊在了半空中,在邪祟附身的一瞬間就失去了神智。
邪祟修邪道,自古被世人所不容,他們修為的提升用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法子。
普通人被附身,輕則運勢變差,重則身體受損氣血耗盡而死。修士被附身後,輕則靈力紊亂,修為受阻,重則生出心魔,淪為邪修。
宗門下山曆練,競爭歸競爭,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險,修為高的人理應頂上。
因為被吊在空中的人是自家師兄,他們不敢真的下手,邪祟又狡猾的很,一有風吹草動就躲進莫清歡的身體,眾人一時間拿他沒有辦法。
可若是真的放任邪祟,築基巔峰的實力根本不夠吸的。
向衍煩躁地撓了撓腦袋,嚷道:“陸朝陽,你還不出手?”
在場都是劍修,劍氣淩厲很容易誤傷,體修就不會有這些顧慮。
俗話說,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如果有,那大抵是拳頭吃的還不夠多。
同理,邪祟如今與莫清歡通感,既然自己不願意出來,那就隻能用些特殊手法了。
陸朝陽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懶散地活動了活動手腕肩膀,下一刻擺出拳法姿勢,“吃老娘一拳。”
“轟——”
被黑霧上身的可憐弟子連話都沒說出來就被一拳打飛數米,連連撞斷了三棵大樹才勉強停了下來。
陶晞驚奇地發現陸朝陽的拳頭上居然在冒煙。
好彪悍,好厲害,好喜歡。
向衍也看到了陸朝陽的拳法,那一拳的威力讓人心驚,他暗罵一聲,果然煉體修的就沒有正常人。
邪祟還在不停地挑釁,他料定這些修士不會放棄同門。
可惜,這不是陸朝陽的同門。
似乎是被挑起了戰意,陸朝陽越打越猛,雙目發亮,拳拳到肉,完全將邪祟當成向衍在錘。
甚至都不需要其他人出手,隻她一人就限製了這邪祟。
“跑什麼,不是要吃了我們嗎?”
“我就站這給你吃。”
連連受挫,邪祟也意識到了這群修士不是一群好啃的骨頭,尤其是眼前這位。
再打下去就真的要被打散了,邪祟慌了神,不再正麵迎戰.
陣法這個時候就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陣法一開,修為之下,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剛才害怕的修士們也反應過來,堵截著邪祟的逃跑路線。
邪祟這會是真的後悔了,你說說他嘴饞個什麼勁,非得出來招惹這群修士,飯沒吃成,自己要被錘散了。
霧氣越來越稀薄,邪祟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誘騙,威脅,到現在的哭訴,求饒,聲音越來越弱。
眼看著差不多了,陸朝陽在掌心彙聚靈氣,準備最後一擊。
“等等。”向衍伸手攔了一下,麵色有些抽搐:“這是我們宗的弟子。”
即便被邪祟附身了,那也是他們宗的弟子。
親眼看著自己宗的小弟子被敵對宗門的人爆錘,他又不能出手阻止,心情可謂是相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