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袖是宸王蕭絕的通房丫鬟。
她相貌出眾,聰明乖巧,初次來完葵水便被送進蕭絕房中當通房。
這一年來,除了來葵水那幾天,蕭絕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要她。
今夜也不例外。
紅袖被蕭絕用紅綢綁在床頭,黑長的發散落鋪在床間。
“王爺……”她聲音發顫,手指攥緊床褥,“輕、輕一點……”
蕭絕低沉一笑,咬住她的耳垂,“妖精,誰叫你你太勾人了。”
紅袖耳尖發紅,心臟仿佛要蹦出胸腔。
就在她快要意亂情迷之際……
“王爺!!!”
奴仆在房門外叫喊。
蕭絕動作一頓,神色驟然陰沉,俊容微側,瞪向門外,“何事?”
“何姑娘染了風寒,她的丫鬟來報,請王爺去相府一趟。”
蕭絕俊眉一蹙,吩咐奴仆,“備馬車。”
他翻身下床,隨手扯過衣物套上,看都沒有看紅袖一眼,轉身便走。
“王爺!”紅袖還被綁在床上,扭動身體掙紮發出聲響,“奴婢……”
蕭絕腳步一頓,回頭望向紅袖,語氣冷沉,“你就在這裏,等本王回來。”
話落,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他一走,房間瞬間變得又冷又靜。
紅袖望著天花板發呆,手被紅綢綁得生痛,拔下發簪,她熟練地用簪子劃破紅綢,掙脫束縛。
蕭絕不讓她走,她不敢走,幹脆裹緊被子,就在他床上睡大覺。
一年前蕭絕立下戰功,被皇上指婚娶相府嫡女何顏為妻,但因何顏身體不好,婚事一拖再拖。
她跟蕭絕同房一年,蕭絕有大半的時間會像今晚這樣,為了何顏丟下她。
今夜,他大概也不會回來了。
天逐漸明亮,蕭絕一夜未回,紅袖從床上爬起來,撈起地上的衣物穿好離開房間。
出門時,看到蕭絕抱著何顏從馬車下來,神色匆匆往東苑走去。
紅袖轉身,小心翼翼跟上蕭絕。
透過半開的窗戶,她看到了蕭絕。
男人身材挺拔,寬肩窄腰,墨藍色錦袍勾勒勁瘦的腰線,那張臉英俊冷酷,眉骨俊逸,鼻梁高挺,薄唇微勾,痞氣又涼薄。
這樣一個冷酷不羈的男人,此刻坐在病床邊,眼神正十分溫柔地凝視著熟睡的何顏。
一道白影從門外闖進來,何煜是何顏的兄長,也是蕭絕的好兄弟。
“靖之,你明明這麼喜歡阿顏,為什麼還要碰紅袖那個賤婢?”
蕭絕俊容一凜,揚起唇角,勾勒一抹壞笑。
“因為她美麗,身段也是極好,拿她練手正是合適。”
蕭絕拉過被子給何顏蓋好,指腹輕拂過她額頭的發,“顏兒身子弱,大婚當日若本王控製不住力道傷到她,本王會心疼的。”
何煜環抱手臂,好奇地笑出聲,“既然紅袖這麼好,不如也贈予我玩玩?”
蕭絕抬眸,冷冷地瞥向何煜,“等本王膩了再說。”
紅袖僵立在門外,周身血液驟然凝固成冰,連呼吸都凝滯在胸腔。
她本以為這樣的日夜纏綿,王爺多少對她是有些歡喜,卻沒有想到……
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不傷著他的未來王妃。
她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能隨意送人的賤婢。
紅袖腦子嗡嗡作響,不想再聽下去了,轉身就跑。
她扶著牆跌跌撞撞衝出去,凜冽的寒風長驅直入,刀鋒般刮過氣管,疼得她睫毛劇烈顫抖,眼眶泛紅。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蕭絕那天也下雪了。
那年的冬天很冷,她在跟狗搶食,那條惡狗要咬她,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蕭絕一腳踹開了惡狗,將她抱在懷裏。
“你叫什麼名字?”
她的臉很臟,眼睛卻很亮地望著蕭絕,“他們都叫我,小乞丐。”
蕭絕神色複雜地打量她,默了默,吐出兩個字,“紅袖。”
“以後你的名字,叫紅袖。”
蕭絕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第一個賜予她名字的人。
醉仙樓——
紅袖拖著病軀來到燕都最大的青樓。
她拍門,“姐姐……”
芸娘打開門,看到來人是紅袖,她的臉色還很差,“天啊紅袖,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紅袖一身虛弱靠在芸娘身上,“姐姐,我們走吧,離開京都。”
在被蕭絕送人之前,她一定要先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