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帶兒子埋伏在臥室,準備給晚歸的老婆一個周年驚喜時,
客廳卻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晚晚,你說送給女兒的生日禮物,在哪裏?”
熟悉的男聲傳入耳朵,我和兒子同時屏住呼吸,聽見他們朝臥室走來。
接著,哢嚓一聲,床頭的保險櫃似乎被解開了。
旁邊響起老婆微醺的聲音。
“這些,包括我在公司的一切,都是給女兒的。”
“怎麼樣囡囡,喜歡不?”
“喜歡!謝謝媽媽!”
聽到他們還帶著一個小女孩,我眉頭一緊,用一隻手輕輕撫慰住兒子。
另一隻手,從窗簾內摸開了臥室燈的開關。
“那兒子的呢?”
......
臥室頂燈一圈圈亮了起來。
顧晚晚放下擋在眼睛上的手,我和兒子清晰地站在她麵前。
她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
“錦明,狗蛋,你們不是...去歡樂穀過萬聖節了嗎?”
看到我和兒子眼中對肖遠聲父女的敵意,她眼珠轉了一下,又轉而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主動拉肖遠聲到我麵前。
“遠聲是我老客戶了,你應該見過。”
“他天天沉浸在亡妻的疼痛裏,幾年都沒走出來。這不,我帶他沉浸式催眠療愈下。”
“錦明,你千萬不要誤會,你知道我心理治療一向靠邪修的。”
未等我開口,顧晚晚連忙推著肖遠聲父女往門口走去。
“遠聲,今天的治療就先到這裏,我們明天繼續。”
可那小女孩卻固執得抱住了她的腿。
“媽媽,你騙我,你答應我今晚要和爸爸一起睡的。”
“今天是我生日,媽媽不要拋棄我們...”
說著,她哇得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尖利刺耳。
“求求你們,不要搶我的媽媽了好不好!”
顧晚晚的表情瞬間變得揪心起來,不再顧及我的感受,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小女孩。
一旁的肖遠聲看著這局勢,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卻被我迅速躲過。
他尷尬地收回了手,語氣極度地無辜。
“傅哥,晚晚確實是為了療愈我。”
“五年前,我妻子死於房屋火災,我作為消防員卻沒能及時救出她,心裏留下了巨大陰影。”
“多虧晚晚願意和我假裝夫妻,又為我生下可愛的女兒,我才能熬過來。”
“我相信你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去破壞自己老婆的事業吧?”
聽著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幾乎要被氣笑出來。
我和顧晚晚結婚十年,竟從未發現他們這個大漏洞。
“顧晚晚,你就是這樣給他治療的?”
“我隻知道你邪修,沒想過你這麼邪門啊。”
“傅錦明!”
顧晚晚沉默地哄了懷裏的小女孩幾秒,忽地高聲打斷了我。
“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為了這個家。”
“要不是我經常給公司帶來客戶,你和兒子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無語的沉默如同冰冷的冬夜,凍結了我所有的情感和思緒。
當初我舍下繼承權,帶著攢下的所有資金,專門為顧晚晚開了一家心理谘詢的公司。
自此,我主動做了家庭主夫,全力支持顧晚晚的事業發展。
卻沒想到,自己不求回報的奉獻,竟變成了他們道德綁架我的資本。
此時,兒子輕扯了下我的衣角。
我才注意到,他看向那個小女孩的眼睛裏,早就浸滿了淚水。
我蹲下身,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痕,聲音轉而冰冷。
“顧晚晚,你讓不讓他們走?”
“兒子都難過成這樣了你看不見?!”
有了我的提醒,顧晚晚的目光才移動到兒子身上。
而她懷中的小女孩又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媽媽,我困,你和爸爸帶我睡覺好不好?”
“就這一次...”
顧晚晚立馬停住了放下她的動作,又轉向我和兒子,目光閃爍起來。
“錦明,你要不帶兒子去別處睡一晚...”
“他也七歲了,都成小男子漢了,怎麼能和一個小女孩計較。”
“別讓我為難。”